姜湘钰引着姜青麟,穿过灯火阑珊的宫廊,朝着临竹轩行去。
廊外的风雪未曾停歇,细密的雪沫在宫灯昏黄的光晕里无声飞舞,将朱墙金瓦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静谧之中。
行至半途,路过一处飞檐翘角、临水而建的小亭,亭内悬着的琉璃宫灯散发出柔和的光。
“阿弟,还记得这里吗?”姜湘钰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姜青麟,狐裘的雪白绒毛衬得她小脸愈发清减,眼眸在灯下却亮晶晶的,带着追忆的暖意。
看着阿姐裹在狐裘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脸的娇俏模样,姜青麟心头微软,那些关于赢莹的沉重思绪被暂时压下。
他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声音带着笑意:“自然记得。小时候,阿姐总爱拉着我来这儿。那时你才这么高一点,”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却偏要学太傅的样子,板着小脸,拿着根小木条当戒尺,装模作样地要考校我功课。”说着,他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挺秀的鼻梁,动作亲昵又带着宠溺。
“呀!”姜湘钰被他这突然的亲昵动作弄得脸蛋微红,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佯装嗔怒地瞪着他,声音却软糯,“我是你阿姐!教导你本就是天经地义!还有,不许捏我鼻子,一点规矩都没有了。”话虽如此,她眼中却无半分恼意,只有被宠溺的甜蜜。
姜青麟低笑一声,长臂一伸,将眼前清瘦的人儿轻轻拥入怀中。
狐裘柔软,她的身体纤细得令人心疼。
他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感受着那微凉的发丝和淡淡的馨香,心中涌起无限怜惜,方才的沉重感似乎也因这份久违的温暖而消散些许。
“阿姐如今都没我高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喟叹,随即又紧了紧怀抱,在她耳边低语,“更何况,爷爷已将你赐婚给我了。”他微微退开些,目光灼灼地望进她清澈的眼底,指尖再次轻点她的鼻尖,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宣告:“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了。”
姜湘钰依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里,仿佛漂泊的孤舟找到了港湾。
她仰起头,看着他深邃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宠溺与占有欲,心头小鹿乱撞,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让她身体微微发软。
她小声嘟囔着,带着一丝娇憨的困惑:“为何……为何我总觉得,在你面前,我倒不像阿姐,反似……似个要被你管教的妹妹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姜青麟的声音带着磁性的蛊惑,轻轻钻进她耳中:“因为在我心里,阿姐永远都是那个需要我疼惜、保护的小女孩。”这低语如同羽毛搔刮,让姜湘钰浑身一颤,耳垂瞬间染上绯色,连带着雪白的颈项也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脸颊滚烫,抬眼望向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盛满了羞涩与初绽的情愫,低低唤了一声:“阿弟……”
亭外风雪簌簌,亭内灯火氤氲。
望着怀中人动情含羞的模样,那微启的、色泽浅淡的唇瓣如同无声的邀请。
姜青麟心中那根名为“克制”的弦,在重逢的温情与未婚夫妻名分的催化下,终于悄然崩断。
他不再犹豫,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复上了她的唇。
唇瓣相触的瞬间,冰凉而柔软。
姜湘钰身体猛地一僵,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唇上那陌生又灼热的触感。
姜青麟并未急切,只是温柔地辗转厮磨,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琼浆。
直到感觉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软化,他才试探性地以舌尖轻叩她的贝齿。
姜湘钰嘤咛一声,下意识地启开了齿关,任由那滚烫的灵舌长驱直入,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与霸道,与她生涩的小舌纠缠共舞,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与气息。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远去,亭内只剩下唇齿交融的细微声响和彼此急促的心跳。
姜湘钰彻底迷失在这陌生而汹涌的情潮里,只能笨拙地回应着,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身体软若无骨地依附着他。
良久,直到感觉怀中人儿的呼吸变得急促困难,姜青麟才恋恋不舍地缓缓退开。
一道暧昧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拉长、断开。
姜湘钰伏在他胸前,大口喘息着,脸颊酡红如醉,眼波迷离,仿佛刚从云端跌落。
姜青麟看着她这副被自己“欺负”得娇软无力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带着几分得逞的玩味。
“阿弟……你、你现在太坏了……”姜湘钰缓过气来,羞得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控诉,“一点……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姜青麟低笑着,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发烫的鬓角,感受着那份细腻的触感:“谁让我的阿姐如此可爱动人,一见到,便忍不住想……好好疼惜。”他刻意加重了“疼惜”二字,惹得怀中人又是一阵轻颤。
拥抱着怀中温软的躯体,姜青麟忽然想起一事。
他稍稍松开她,双手捧起她依旧绯红的小脸,神色变得认真而关切:“阿姐,你的寒毒……如今怎么样了?”这才是他心头最深的牵挂之一。
姜湘钰见他满眼担忧,心中一暖,抬手轻轻抚上他微蹙的眉心,柔声安慰道:“阿弟放心。上次娘亲去了一个极难得的秘境,寻回了半朵火灵花。多亏了它,侵入心脉的寒毒已被彻底拔除,已无大碍了。如今只剩下些许残余在经脉中的寒气,待我慢慢运功化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