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被放置了多少年,生锈的楼梯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崩坏声,让人不禁怀疑他们下去了是否还能上来。
就这样在几乎全黑的环境里,沈珂终于踩到了底……深深的底部,已经完全听不见任何外界的风声,就算往上看,开着的铁门早已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一旦失去视觉,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敏锐。
沈珂……听到了一点水声。
这里似乎连接着皇宫地下水道。
……竟然这么深?
沈珂心里顿时涌出很多猜想,可夏纱野不说,他也只能猜。
“夏纱野?”他喊了她一声,然而,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只知道她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了。
明明可以释出精神力探查前方的路,可沈珂不知怎么的,脚下还是被突然的段差绊了一下,眼疾手快间扶住了墙,才勉强没有摔倒。
再抬头时,夏纱野已经到很远的一扇门前。
沈珂轻轻抽了口气,收回手慢慢来到她身后。
“……这是?”
夏纱野望着眼前绿色的铁门,门上贴着“实验危险”的黄色警告标识。
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她久久没有动弹。
好一会,沈珂听见她缓慢深沉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抓住了门把手。
——“纱,这封信我会替你带到。但临走前,我可以问问你吗?”
——“你是不是……要去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不止是暗杀暴君。”
——“……”
——“告诉我。”
——“耳巴。”夏纱野说,“之前你要找亲生父母时,我虽然对你是那么说。但真要说起来,我可能还不如你。”
——“什么……”什么意思?
“砰——”
铁门被打开。
昏暗的环境被刺眼的白光一下子照亮。
夏纱野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的房间。
房间里用红色的砖瓦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砌成了一个一个长宽两米高半米的四角格子。
每一个格子上都配有功能不明的导管、气袋、液体储存仓以及显示器。
密密麻麻的格子,有序地挤满了整个空间,就像牧场关猪牛羊的笼子一样,多得竟然一眼竟然望不到头。
夏纱野看着这样的光景,一动也动不了了。
她愕然地、呆滞地、僵硬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熟悉的景色、熟悉的记忆开始像寻找烂肉。缝隙的蛆虫一样一个劲往她脑子里钻。
啃咬着她的神经,她的头皮,她封存在海马体深处的潘多拉魔盒。
“不要听。”
“不要看。”
“不要想象。”
“你要把他们当成动物。”
“动物的天职就是交。配和繁殖。”
“而你……也会有这一天。”
“你也是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