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饿。他别过头,赌气似的。
秦玉桐以为他又是怕太辣,安慰道:放心吧,一点都不辣。
但他显然没有进食的打算。
坐下。陆朝指着床边的椅子。
秦玉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坐下了。
那天,下雨……陆朝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哪天?秦玉桐一脸茫然。
这世间那么多雨,谁知道他在说哪天。
陆朝心里一沉,三年前,联考结束,下大雨,你把伞给了我。
秦玉桐努力回想,却毫无印象,是吗?我不记得了。
陆朝猛地直起身,黑漆漆的瞳仁盯着她,下三白更有些明显,无端透出几分阴森可怖,不记得了?你竟然不记得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秦玉桐有些无措,那天雨很大,很多人都在躲雨,可能我给了很多人伞。
陆朝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的期待瞬间落空。
那你总记得那把伞吧?紫色的,还有香味。他不死心地追问。
伞……秦玉桐想起了什么,语气惋惜,我只记得那把伞挺好看的,后来好像丢了,挺可惜的。
可惜的?
她竟然只可惜一把伞?!
陆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怒气和不甘在漆黑的眸当中翻涌,卷成浪潮,似要奔袭一切,颠覆世界。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疼,四肢百骸都在熬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深刻。
原来,在她心里,别说江临,连一把伞都比不上。
秦玉桐可以把伞给任何一个人,别管是什么陆朝、王朝、李朝,于她而言都没分别。
可是,那么多人,只有秦玉桐会问那个淋雨的男孩,你怎么了?是不是没有带伞?
秦玉桐,我救了你一命。他一字一句地说。
秦玉桐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一句谢谢就够了?陆朝冷笑。
那……你想怎么样?她无端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像被毒蛇窥伺,阴恻恻的。
陆朝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失望,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
他靠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肌肤。
吻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