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车道蜿蜒盘旋,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白光。
他们先玩了双人的,吴屿把速度控制得很稳,向真催他:“何靖都比你快,再快点嘛。”
两圈下来,他看向真适应良好,才开始慢慢加速。
她在风里笑出来,头盔下飘出来几缕刘海,过弯的时候发出小小惊呼。
这速度对吴屿而言,根本不快,但听着她的笑声,他觉得自己的心在飞扬。
几趟下来,向真已经满足,跟他说:“换个单人车,你自己玩两次吧,可以开快点。”
吴屿点头:“等我回来。”
换车,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一踩油门,加速,出发。
入弯时不再减速,直接打方向盘,离心力把车尾甩出,他的手依旧稳稳抓住方向盘。
风声呼啸而过,似乎比引擎声更大,直道上他再次加速,飞快掠过好几辆车。
速度飙升,但心跳依旧平稳,思绪被清空,只专注下一个弯道。
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一条窄窄的赛道,不必思考方向,不必寻觅选择,只需不断向前。
他飞速经过起点,向真还在那边,有点逆光,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知道,再次回来时,她肯定还在。
他的心飞到车身前,每一圈,似乎都在变得更轻盈。
最后一圈,他减速驶回,下车,走向她:“真真,一起再来一次吧?”
向真摇头:“看你开,我也手痒了,我想自己玩一次。”
吴屿提醒她:“方向盘没有助力,对你来说会有点累。”她臂力太弱,娱乐车的盘子对她都偏重。
向真也有点犹豫,之前她和何靖开双人时也尝试过,确实需要很用力。
吴屿牵起她手:“一起,前半段你开。”这里的双人车,副驾的方向盘是有控制系统的,只是没有油门刹车。
吴屿轻轻踩下油门,速度平稳,向真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用力,进入了第一个弯道。
吴屿没碰方向盘,但余光看她:“别打太多,好,可以了。”
卡丁车没有方向盘自动回正,按平时习惯,很容易打多。
向真慢慢适应了方向盘的感觉,转弯越来越顺利,微风吹拂,她开心地哼起歌。
最后一圈,她手臂开始微微发颤,吴屿接手方向盘,点油门带起点速度,在弯道处仅仅稍微减速,就带了一点点漂移甩尾感。
向真“啊”地尖叫一下,又兴奋地“呜呼”一声。
到了终点,她开心极了,出去的路上都在蹦蹦跳跳。
吴屿在她身后看着她,阳光在她的发丝上勾勒出淡淡光晕,晶灿柔亮,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夕阳。
晚上他们一起飞回广州,回到向真公寓。
吴屿准备第二天就回寨里——阿奶最近越来越倔,他出差一周,吴漾已经有点管不住老太太了。
周末行程安排太满——逛画廊、玩卡丁车、坐飞机,刚进家门,向真就倒在沙发上,直喊腰酸背痛。
吴屿抱她去泡热水澡,又帮她按揉放松。
“手法差强人意,但这个茉莉精油我喜欢,勉强多加一星,能有个四星吧。”向真笑着评价。
他们相拥入眠。
半夜,智能手表的振动把吴屿惊醒,闪烁的消息刺目:阿奶的智能手表检测到严重摔倒,已启动紧急联络程序……
吴屿大惊起身,向真本来紧靠着他,感到一阵晃动,朦胧中嗯了一声。
吴屿抚上她眼睛:“我去洗手间,你睡吧。”
他声音沙哑,手掌颤抖,但向真睡眼惺忪,一无所知,又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