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县某客栈内,两个女子正躺在床上交谈,此时已是深夜,两人刚从夜市吃饱喝足回来。
美貌女子道:“是啊!”
躺在床上的美貌女子叫程怡宁,身旁长相稍微普通点的女子叫芍药,是她的贴身侍女。
程怡宁在两年前嫁给了父亲的得意门生郑选,郑选年纪轻轻便高中探花,相貌英俊,才华横溢,没成婚之前程怡宁对这段婚姻是有期待的,毕竟这样一个大才子谁能不动心呢!
可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她嫁给他的那晚他们连洞房也没入,他那母亲闹了头疼,他守了他母亲一夜,程怡宁当时就觉得那老太婆就是故意的,早不疼晚不疼,偏偏选在他们的新婚夜头疼,还将人喊了过去,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堪吗。
事实证明,程怡宁的想法是正确的,第二日敬茶她那婆母便给她脸色看,婚后的日子也处处刁难她,丈夫却一再的劝她忍让,回娘家诉苦时家中父母也只会让她和婆母好生相处。
真是可笑,是她不想好好相处吗?是那个老虔婆不想让她好过。
那么舍不得儿子,就别让她儿子成婚啊!留在她身边当没断奶的宝贝儿子好了,早知道那狗男人是这个德行,她打死也不会嫁给他。
丈夫不向着她,婆母难为她,娘家人也不帮着她,想和离大家都不同意,心情苦闷之下程怡宁便干出了那偷情的勾当。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是为世人不齿,可是她不在乎,放荡就放荡吧!总比憋屈一辈子要好。
在家中日子烦闷,那么她就在外寻开心,她凭什么要憋屈的活着啊!
只是她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困境,她父亲是个极度迂腐的男人,要是让他知道她在婚内和别的男人勾搭,毫无疑问,她父亲一定会下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绫以正家风。
几个月前,她堂哥的妻子在外偷人被发现了,想到她堂嫂的下场,程怡宁是越想越怕,好几个夜里睡不着觉。
其实程怡宁不觉得堂嫂有错,堂哥和堂嫂庶妹勾搭在一起,让堂嫂难堪,堂嫂偷人又怎么了,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在外寻欢作乐,她们女人就不行?
程怡宁自然不想死,她这样一个觉得婚姻不幸福就敢在外找男人寻开心的女子怎么甘心年纪轻轻就去死呢!一番思考之下,她做出了一个决定:逃跑。
她想法子联系上了几个江湖中人护送她逃跑,卷走了自己的嫁妆,以要去寺庙祈福为由跑了。
这一跑就跑到了燕州,听人说起榆县如今和热闹,她和芍药便来了榆县。
芍药有些心酸,她家小姐多好的一个人啊!偏偏嫁了个愚孝男,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想起那个狗东西和那个死老太婆,芍药就气得牙痒痒,都是因为嫁了那郑选,她家小姐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程怡宁带着芍药在榆县吃吃喝喝几日,在哪都能听到人夸赞宁王和宁王妃二人。
宁州城如今要重建,程怡宁便想着到宁州城买一座宅子。
她的嫁妆丰厚,加上和她偷情的那位有钱,平日里金银珠宝没少送,银票没少给,她的钱够她几辈子吃喝不愁。
还有点想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会哄人,出手又大方,要是两人早点相识……
罢了,不想了,越想越心烦,既然她离开了,过去的事便忘了吧!
程怡宁在城内买了座宅子,本想做点营生,可是思来想去,没有她能做的营生,做生意她不会,太苦太累的的活她也不愿意干,哎!
她自小对诗书和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她最喜欢的是算数,不是她自夸,普通账房耗费一年核对完的账目她不出半个月便能完成,未出嫁前家中几笔烂账都是她查出来的。
没有事做,程怡宁只能每日算账,可是算来算去她就那点钱,程怡宁都要闲的发霉了。
在宁州住了几日,程怡宁才知道原来在宁州女子也是可以抛头露面的,不但可以抛头露面,还可以做官,程怡宁也想给自己谋个差事,不是为了谋生,最主要的是找个靠山,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的孤身在外,出个什么事都无人能求助。
可是问题来了,她要怎么才能见到王妃呢?直接去王府的话,王妃不一定愿意见她,程怡宁苦思冥想,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许拾阳现在的状况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按照书上所说,需服药三日,且每日要扎针。
这药极其难制作,一共就才三颗药,如今都要用在许拾阳身上,宁舒妤磨了磨后槽牙:许拾阳,你最好给老娘活下来,不然老娘一定让你死后也不得安生。
许拾阳要是没了,就意味着他们的药没用,那之前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第三天,傅玉甄给服完药的许拾阳施针,宁舒妤坐在一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已心乱如麻。
傅玉甄扎完针,又等了一个时辰,宁舒妤掐着点走到他跟前喊了一声:“许拾阳,你还活着吗?”
“活着。”许拾阳缓缓睁开眼,活动了一下身子,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宁舒妤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活着就好,她马上给庄栀颜去了信。
既然许拾阳活了下来,证明药是有用的,傅玉甄又得在岛上呆一段时日,继续制药,傅玉甄本人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唯一遗憾的是许拾阳再修养几日宁舒妤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