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粮缸之后,缓慢地抬起了一颗脑袋。
原来山洞中并不是没有人,而是那人正在生火……
他上上下下捣鼓了好大一会儿,拿铲子把积灰铲到一边,又掌中生风,呼呼地吹干了潮湿的枯草。
抓起一把干草,指尖火苗置于下方,填进灶台里之后,又往里面丢了两团火苗,才逐渐引着了起来。
李拾虞默默摇头,“一看就不经常生火,要留一个气口,才更容易烧起来嘛。不过他火苗多,怎么点都行。”
苍济歪头看她,“你经常生火吗?”
“那当然了,不然吃什么?”李拾虞紧盯着这个奇怪的人,随口答了一句。
那人往锅里添了八瓢水,抓了两把米放进去,不知又从哪儿翻出来两块红薯,洗干净,切了块儿,全部扔了进去。
往锅底填了两把木柴后,他才转过身来,去拿他藏在枕头底下的画卷。
那人头戴獠牙青面,与葛婆婆家中祭拜的画像上的面具,一模一样。
然而,虽然他的衣服与画像上完全不同,但腰间的太极狐挂坠却俨然是同一个,就连黑色花纹的走向都别无二致。
他把画卷小心展开,施法悬在空中,走到长凳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
画中的凌霄花只开了一半,另一半儿花苞紧闭,像是等待开放的样子。
他盯着画卷看了好一会儿,貌似不知要如何入手才好。
稍后,只见他迟疑着,从腰间掏出一张黄符,划破手指,打算画些什么。
“咳……咳咳……”
圈椅上突然传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星柔迷茫地看了一圈,想要起身时,才发现她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她用力挣脱,却无济于事。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星柔愤怒地看向那个戴面具的人,同时偷偷在掌中蓄起狐火。
“你是哪里的狐狸?”那人不答反问。
星柔没好气儿地呛声:“关你什么事?”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面具。
“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就是他们供奉的风雪仙人。不过,我的名字里并无风雪,其实,我叫纪兰春。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只知道拜风雪仙人。”
星柔不想听,也不在乎,她仍用力挣扎着捆住她的绳索,“我也不想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放我回去!不然等我姐姐找到这里,我让她扒了你的皮!”
“这么凶啊?”纪兰春没有过多理会星柔的叫嚣,他仍盯着画卷,“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星柔闭上嘴巴,没有回答。
她又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风雪仙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坏心思,还是不要跟他说太多了。
“这画中有一颗受伤的妖丹,怎么可以把它取出来?”纪兰春又问,“要不伤到它的那种方式。”
星柔眨了眨眼睛,转头望去,画中收起花苞的凌霄花占了一半,看起来有些颓废。
“为什么要取出来?”她收起掌中狐火,嘴角龇起的利齿压住了下唇,怒气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