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被打的猛地偏向一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金属牙套磕破了口腔内壁,浓重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我听不见了…我完蛋了。
为什么,任佑箐——
巨大的屈辱,灭顶的绝望与悲伤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我没有……爸……真的不是……”
她虚弱地辩解着,声音带着无力的哭腔。
“还敢撒谎!”
任城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
“呃啊!”
任佐荫痛得弓起身子,被踹的干咳起来,蜷缩着倒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恶心的反胃感再一次涌上来,她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却见到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
任佑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受惊后仍然不失美感的苍白和担忧,眼神里甚至蓄满了泪水。可是她的身体站得太直,没有丝毫颤抖,恐惧,或是想要挽回的悔意。
目光和落在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她一瞬间交融。
任佐荫看见,她,笑了一下。
很快,那双可怜的,氤氲着水雾的桃花眼又移向暴怒的任城。
最后,她的视线极其短暂地,不易察觉地扫过墙角那个隐藏的监控探头。
为什么…?
任佑箐再次扑上来,这次她抱住了任城再次扬起的胳膊,眼泪终于“逢时”地完美滑落:
“爸,别打了!别打了…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打她了……是我,我想帮她,我想帮她缓解压力…”
“压力?她有压力?”
任城怒极反笑,再一次控制着力道的甩开任佑箐,又指着地上的任佐荫:
“这就是个天生的贱种!骨子里流着下贱的血!以前在外面鬼混,现在把那些肮脏的手段用到家里来了!用到你身上来了!你就是太善良!太单纯!才会被她这种人蒙蔽!被她利用!”
“恶不恶心,害不害臊?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还要美名其曰的冠上一个减轻压力的名号,堂而皇之的向你的妹妹发泄那些恶心的欲望?和到季节就要发情的畜生有什么区别?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么多年给你我对你的教导,你都是喂了狗?连管好自己都不会!?”
他越说越气,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任佐荫,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弯下腰,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粗暴地抓住任佐荫的胳膊,将她从地上硬生生地拖拽起来。
“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任城拖着任佐荫就往走廊另一端她的房间走去。她的双腿无力地被一路拖在地上,校裤因为没有系绳子,在摩擦之中又一次滑落,狼狈地挂在膝盖处,光裸的皮肤摩擦着冰冷的地板。
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闭着眼,任由父亲拖拽,眼泪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无声地滑落。
……
任佑箐站在原地,看着任城粗暴地拖拽着任佐荫消失在走廊拐角。
她脸上的泪水瞬间止住,而后抬手,用指尖轻轻抹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又缓缓走到刚才事发的地点,低头看着冰冷的地板上,那可怜人留下的那几滴暗红的血迹和挣扎的痕迹。
任佑箐抬起头,目光再次精准地投向那个隐藏的监控探头,又侧身,看向鞋柜处一进门就能见到的那双——鞋跟处沾着些因为刚下过雨,所以被浸湿过的新鲜泥土的男士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