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担心,这俩孩子我看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从幼儿园到大学,就没分开过,哪找来这么合适的人呢,谁不乐意谁傻子!”
床上的秦诀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朵,听完被气笑。
天、造、地、设。
青、梅、竹、马。
很好,很好,合着他是从中作梗坏人姻缘的炮灰男二。
等护士给他挂上液,两位家长才结束了聊天凑上来,丁敏拍着胸脯保证:“放心睡吧,这药我给你看着。”
秦诀笑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其实半天才睡着,气的胸口闷。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方晴好。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串纹身上,秦诀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想不明白,方晴好去隔壁把陈冕叫了过来。
陈冕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祖宗,你还是不嫌累啊。”
方晴好扔给他一个靠垫,肃着张脸:“陈冕,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
大概猜到是和秦诀有关,陈冕支着手,做出一个请说的姿势。
“我之前送秦诀的手链,你还记得吗?”
“继续。”
“当年我们分手之后,我亲眼看到秦诀把它从后窗扔了出去,但是今天我看到他手上多了一个纹身,纹的就是那串链子。”
陈冕惊讶:“真的假的。”
“真的,我非常确定。”
这个笃定的答案让陈冕陷入深思,诸多想法在脑海里闪过,一般来说,这种行为,可能是为了纪念,也可能是为了警示,陈冕也拿不准秦诀到底是出于哪种目的。
但不论如何,秦诀一定是在意那段过往的,否则绝不会在日日可见的手腕上留下那串印记。
如果真的不在意,如果真的已经释怀,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还有上次婚宴的事,似乎也可以佐证这个猜测。
见他不说话,方晴好踢踢他的脚,有催促的意思:“说话。”
陈冕轻啧一声,秦诀怎么想的还不知道,但眼前这个已经把目的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了。
轻咳一声,陈冕开口:“我觉得你可以主动问他,看他怎么回答。”
方晴好沉默,大脑在敢于不敢之间反复横跳。
见她如此纠结,陈冕给了新的说辞:“好好,你们分手五年了,这五年,你有对除了秦诀以外的任何人感兴趣过吗?哪怕是多问一句也没有吧。既然如此,你何必在意他的纹身到底是何用意,遵从你内心的想法,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成了我给你随礼,没成我就陪你买醉。”
从前陈冕是觉得两个人从上到下没有一处相配,完全不同的性格,犹如天堑的家庭,这些都让他们之间的爱情摇摇欲坠。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岁月,他的想法已然发生了改变,既然无法释怀,既然心有不甘,不如就去撞撞南墙,去死磕那个忘不掉的人。
人活一世,总要轰轰烈烈爱一场。
方晴好继续沉默,秦望轩的话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散。
秦诀是如他所愿,走上了最正确的那条路,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可他也变了许多,他的热情他的明朗他的善良,好像都消失了,他变得陌生。
她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她到底是多么自私,才会自作主张的替他选择未来的路。
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明明不想这样,明明只是想要他变得更好,可偏偏弄巧成拙。
陈冕见她一直不说话,就静静地陪她坐着。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的,只有等她自己想清楚。
许久许久,久到陈冕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方晴好终于做出了抉择:“我去问他,我想听到他亲口回答。”
陈冕话说的也痛快:“好,那我待会儿送你去医院,你再睡一会儿吧。”
短暂的休息后,方晴好醒来时头昏眼胀,大概是昨晚的睡姿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