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拿五年前的回答来搪塞我,那我就把它当成正确答案。”
“你想清楚怎么回答。”
当初,明明他们约定好要一起留在燕北。
他不愿意相信是为了陈冕也不相信当年的那套说辞,这无异于是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全盘否定。那他算什么,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是她无聊时的消遣?
腕骨被紧紧攥住,可方晴好感受不到疼痛,也无力挣脱。
第17章第17章你也想她了
托运宠物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难就难在,波比根本不配合。
秦诀以前只当这家伙是条小傻狗,身为最聪明的犬种连小博美都斗不过,现在才发现原来脑子都用在跟他作对上了。
带
着它往车上走,它奋力抵抗,四只爪子都扒在地板上,爪子和地板之间的摩擦声听的人耳鸣。
这哪还敢继续,只得连忙去查看它的爪子,生怕它受伤。见主人停下,波比又摇着尾巴,翻着圆滚滚的眼睛在他脚边徘徊。
秦诀只能蹲下来,抚着它蓬松柔软的脊背:“喂,到了英国,我带你认识新朋友。”
他以为,波比在为分离难过。狗和人一样,都有自己舍不得的东西。
波比嗷呜一声,咬着他的裤腿,不肯松开,试图把他拖走。
秦诀轻叹了口气,对上宋溪的目光:“要不让它留下吧。”
他舍不得看波比难过。既然它不想走,那就遂了他的意。
宋溪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再次询问:“你确定吗?”
波比来秦家三年,秦诀事无巨细的照顾它,那么洁癖那么嫌麻烦的一个人,不厌其烦的跟着它屁股后面收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会为波比做各种辅食,甚至舍弃自己打球玩游戏的时间陪他玩。
宋溪不相信他会放心波比留在家里。
更何况,宋溪私心也想让波比多陪陪儿子,去了英国不比在家里,异国他乡最容易滋生孤寂。
秦诀在犹豫,它当然舍不下波比,可也不想让它不情愿的跟他走。
犹豫再三,他还是狠心的转了头:“它不想走就算了吧。”
事已至此,宋溪也没再劝,只是罕见的外露出不舍的情绪,拥抱了他:“去了英国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波比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它。”
秦诀笑了笑,弯下腰回抱了她:“放心吧,还有我爸在呢。”
在他看不到地方,宋溪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她嗯了一声,坐车陪他去机场。
临走之前,秦诀的目光扫过整座房子,最后落在三楼的卧室,想到那冰封般的冷漠,怒气和决绝填满了他的眼睛。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子驶出不久,阖着双眼的秦诀似有所感,睁开眼睛,他看到疾驰而来的波比,像团极速前进的黑白波浪,朝他奔来。
笑容浮在脸上,他急忙叫老胜停车。
毛茸茸扑进怀里的瞬间,秦诀搂住它低语:“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在英国的日子过的还算舒服,白天上课,下课了就回去遛狗,偶尔去老秦那里吃顿饭,除了连绵不绝的阴雨,秦诀觉得一切都好极了。
英国也有晴天,那个时候他会和几个同学约着在康河上游荡,或者是在圣三一图书馆门前的河岸驻足,周末去尝尝披萨,亦或是去镇上那家爱尔兰人开的酒馆,品尝每一杯都独一无二的酒。秦诀自觉酒量一般,但在朋友的鼓吹下也成了海量的好汉。
有的人喝的越多情绪越高涨,秦诀恰恰相反,越醉越沉默。被老板哄着喝了杯后劲很大的酒之后,他一个人呆坐了很久。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对同行人的询问也以沉默相对,络绎不绝的搭讪更是置之不理。
久而久之,跟他一起的同学都知道,当你看到qin一个人坐在角落,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死气时,他一定是喝醉了。
但他们也很好奇,这个看上去英俊不凡的东方男孩,竟然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邀请。他们在读大学,可他竟然像个基督教徒一样禁欲!
秦诀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午。
他从学校回到公寓,换了鞋子后习惯性的在门口等着波比,那个谄媚的家伙,一定会绕着他来回转圈。
想到它憨态可掬的模样,秦诀翘起了唇角,默不作声的把身后的香肠藏了藏。
这是他跑了几十公里,特意去一家华人餐厅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