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森瞥她一眼:“72,93。”
佟雾记录的动作一顿。
那晚她醉意上头没仔细看,只知道他肌肉线条很好。今天这个数字一出来,她马上就有了具体概念。这身材堪比她以前练手画的人体了,完全就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佟雾默不作声地往那看了眼,在心里给予评价。
这么看来好像还挺符合公式测算结果的。
她轻咳两声,忽略掉心里的一点异样,继续说:“自然垂手,我给你量一下袖长。”
贺靳森不紧不慢照做,目光却从眉心缓缓而下,恣意地落在了她瓷白的脖颈上。
佟雾临来缇山北巷前涂了些卞清聆的遮瑕液,但天气太热,她脱了点妆,脖侧隐隐露出了一块暗红的痕迹。
贺靳森两眼微眯,认出了这是他留下的吮痕。那晚过于激烈了,以至于它现在还没消散。
半晌,他忽然出声:“佟雾。”
佟雾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小声问:“啊,什么事?”
贺靳森略略挑眉,不带什么情绪地回:“你脖子掉漆了。”
她不解地抚上脖侧,有些茫然。
什么掉漆?
脖子为什么会掉漆?
下一瞬,她反应过来这个不懂情趣的人的脑回路,他是说她脱妆卡粉了是吧。
贺靳森属实没想到,按约定来西发骑马不仅会碰上佟雾,路过她时还会听到她大放厥词胡说八道。
他冷漠垂眼,眼睛里明晃晃地露出个“?”。
佟雾干笑一声,脸颊飞红,尴尬到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她看得清清楚楚,贺靳森的脸上写着一行“哦所以我那天没把你做爽”的总结。
江烬和裴度虽然不知道故事细节但也反应过来了其中的尴尬。
怎么会有人开玩笑说贺靳森不行结果吐糟到人脸上去了?
他们两感受着来源于贺靳森身上的低气压,都沉默了一秒,默契地说:“我去马厩牵马了,佟雾你先聊着。”
两人撤退得毫不犹豫,一眨眼就没了身影。
佟雾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听着众人讶然又尊敬的“贺总好”,有些弱小无助地伸出手也招了两下:“嗨。”
草。贺靳森不知道是不是来了点脾气,闻声只瞥了她一眼。
佟雾接收到那个眼神后默默收回手,老实地往右挪远了一点位置。
他好像不是很想跟她嗨一下呢。
她轻咳两声,顶着那股压迫感有些坐立难安,在内心飞速进行着反省,得出了两条结论。
第一,这种关乎尊严的问题确实不能乱说。第二,贺靳森在那晚的表现的的确确跟“不行”沾不上边。佟雾还记得,自己最后被捞去洗澡时已经叫成了真鹅嗓。
她有些心虚地垂头,羞耻感蹭蹭涨。
祸从口出,罚自己一周都不准买包包了。
贺靳森这会儿身上已经换好了骑马服,黑色的马术裤裹着他遒劲修长的腿,增添的运动感消减了几分往日的沉稳。
他手指勾着头盔,不冷不热地接下众人的寒暄,没有搭理她,而是向一旁的梁总介绍华汇大公子。
佟雾听着几人颇为商务的对话,又够了一碟小芝士压惊。
她轻抿着蛋糕,往左看了眼,看清了那头盔边沿的专属刻印。
她稍稍挑眉,在心底默读了一遍。
Alaric
没记错的话,这个词源于哥特语,意思是“所有人的统治者”,与北欧神话里的领袖神祇有关。
这是贺靳森的英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