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萧淮川唤自己,贾敬抬起头,便见萧淮川的目光凝视着他,缓声道:“阿元,你当真是我的知己。”
贾敬闻言,身体不禁一颤,手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眼眸却不敢再与萧淮川对视,慌乱的垂下眼眸,盯着自己被萧淮川握着的手腕。
手腕处是不忍忽视的灼热,贾敬的心中却泛着凉意。
可紧接着,贾敬又觉得有些可笑,不做知己,自己还想做什么?
知己啊,多亲近的词,自己该知足。
贾敬忽的目光落在了萧淮川的手腕处,那里拴着一条编制的手绳,上面毫无其余装饰,独留一颗闪烁着细碎金光的珠子。
那是贾敬送给萧淮川的那颗砂金珠子。
一颗看似奇妙,实则毫无价值的珠子。
“这颗珠子……”贾敬盯着萧淮川的手腕,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戴在手上了?”
萧淮川顺着贾敬的视线看去,见是那条编着砂金珠子的手绳,嘴角溢出一丝笑,“阿元送我的东西,自然要戴上。”
“我送给阿元的玉牌,阿元不也随身带着吗?”
方才在贾敬在车内换衣服时,萧淮川便看见贾敬藏在官服,脖子上挂着的玉牌,正是他上次送的那枚。
一想起这件事,压在心底想要忘却的画面再次浮现,贾敬原本白皙的手腕化现成莹白的脖颈,光滑的肩头……
萧淮川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摩挲着贾敬的手腕。
贾敬望着萧淮川的动作,原本微垂的桃花眼猛然睁大,被握着的那只手,更是忍不住地微微颤抖,指尖都泛起了红。
“淮哥,你……”贾敬心中颤动。
萧淮川听见贾敬的声音,下意识抬头,对上贾敬诧异的眼神,骤然回神,瞬间松开手,掩耳盗铃般将手所毁了袖子,藏到了桌下。
贾敬也收回自己的手,瞥过眼去,朝窗外看去,不再看萧淮川。
他不能看,也不敢看,他怕他亦忍不住,情难自禁。
贾敬知道萧淮川对自己并非无意,只是萧淮川现如今还看不清。
可是,他又怎么能让萧淮川看清呢?
萧淮川也一口闷掉了一大杯凉茶。
晚风顺着窗户吹进,微微凉意平复了两颗躁动的心。
贾敬收回目光,落在墙上的字画后,转眸问萧淮川:“皇后娘娘的整理的诗词和心得,真的被毁之一炬了吗?”
萧淮川沉声道:“我曾故意试探过他,主动提出要将母后的遗愿实现,可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般,狂躁大怒。”
“被他烧在母后棺椁前的诗词心得,不过是我搜集来的废稿,母后的真正心血都被我收了起来。”
贾敬闻言,思忖了好久,认真地看着萧淮川,“淮哥,我们来完成皇后娘娘的遗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