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七听着帐篷外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她一个只看过古偶剧的人,也深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户部会不懂?
且不论战火起,民不聊生。
就论士兵吃不饱肚子,上了战场,抡不起刀枪,那不就是给对方送人头,送死吗?
片刻后,帐外的声音沉寂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厚重的帐帘再次被撩起,裴寂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萧清河,最后是大力。
不见秋风落叶两人的身影。
说到这俩兄弟,竟被裴寂直接点成斥候,此刻恐怕已经爬在祁山某处冰天雪地的山头上,刺探敌情。
崔小七拎起温在炭炉上的茶壶,为二人斟上热茶。
裴寂与萧清河在案几旁坐下。
“粮草重中之重,已经不能再等了,是否传信让江鱼儿在京城探查一番为何迟迟未送到?”
萧清河端起茶盏,顾不上烫,连喝几大口,方才站在帐外许久,浑身都被寒风吹透了。
这热茶下肚,五脏六腑这才暖了起来。
这茶还真是好茶。。。。。。不由得仰头整杯喝下。
崔小七将一盏热茶推到裴寂的手边,手背传来热意,裴寂目光落在崔小七的脸上。
桌下,他温热的大手悄然覆上她微凉的手,紧紧握住。
萧清河看着俩人拉丝的眼神,只觉得眼睛无处安放,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不必。”裴寂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道,“此刻京城,怕是已风起。。。。。。”
他点到即止,其中深意,萧清河瞬间了然。
粮草被人盯上,此刻若是八百里加急穿回京城索要粮草,一旦被敌军得到情报,定会围困——瓮中捉鳖。
萧清河放下茶盏,正色道:“末将已紧急派人前往祁山府借粮,以期暂解燃眉之急。只是。。。。。。去年北地收成极差,祁山府自身亦是百姓食不果腹,官仓存粮恐怕寥寥无几。即便借来,对于我五万大军而言,怕也仅够勉强支撑几日口粮。”
祁山府距离镇塘关五十里地,是距离最近的城,再往北收成更差,别说借粮了,他们还等朝廷的赈灾粮。
裴寂的眉头越蹙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