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对于嫌疑人的怀疑有和铃木集团说过吗,”黑川奈继续问。
“提起过,但铃木次郎吉觉得我们的信息有误,”说起这个顽固的老头,松本清长就来气,愤愤道,“警视厅给铃木集团做出了警告,但那个老头死活不肯停止活动,说什么加强安保,苍蝇都飞不进来……要不是担心□□就在那个人手里,我现在就上去逮捕他!”
黑川奈轻笑,“但不行吧,”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松本警视长,你认为现在开始疏散人群需要多长时间?”
松本一愣,“动作快的话一个小时应该可以,但今天来的其实有不少其他单位的要员,我担心由正常的疏散可能会打草惊蛇,要是由搜查一课联系各部门可能……”
男人面露难色。
黑川奈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那更上面呢?可以直接和其他单位负责人进行沟通的人。”
松本清长神色一凛,紧紧握住的手松开了缝隙。
借由松本警视长离席打电话的空档,在音乐和氛围的烘托下,气氛看似轻松。
目暮忽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您刚从电梯下来时没有碰到……”
“嗯?”黑川奈反问。
目暮警官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黑川奈的反问让他决定对松田阵平的事情保持缄默。
但……
“是松田警官吧。”
高木却自然地接话,“松田警官和伊达师傅就在您几位下来时上去的,目暮警部是想问您有没有碰到吧?”
干燥的手帕被汗水浸湿,常温的空调吹不走目暮十三身后的冷汗。
黑川奈疑惑地歪头,“为什么这样问?警视厅的人我应该只认识高木警官和目暮警部两位吧?”
除非……
她想起那诡异朦胧、一晃而过的心悸。
果然,不是空巢来风。
高木!!
比起黑川奈的审慎,目暮显得有些欲哭无泪。
谁还记得即便没有炸弹,松本警视长给他下的命令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松田阵平喊过来参加联谊。
他的手放在膝盖上,隔着布料触碰到放在口袋里的东西。
“对,对对对了,”目暮警官赶紧转移话题,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折叠成巴掌大小的纸片,交给黑川奈,“您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他清了清嗓子,“诸伏这个姓在日本很少见,而且又和长野县诸伏高明警官有关联,并不难查。”
他谨慎地看着黑川奈,补充,“您所说的hiro,既不是广也不是宏,而是景,MorofushiHiromitsu,汉字是诸伏景光。毕业于警察学校,但毕业不久后就辞去了警察的工作……您找他吗?根据调查的结果,这个人已经失踪好几年了,如果想找,或许只能从诸伏高明警官那看看有没有线索。”
他想了想,继续道,“还有,他和诸伏警官的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被人杀害,凶手直到在他就读警察学校的时候才落网,具体的话,您回到警视厅,凭您的职级能查到的线索应该会更多。”
黑川奈翻开皱巴巴的A4纸。
上面印着的赫然是诸伏景光七年前身穿警察学校制服的学生照片。
墨绿色的瞳孔一亮,没有胡子的小光简直嫩得能掐出水!
男大!
好!!
但她转念一想,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给自己回电话,无名火又蹿起。
她鼻子里哼的一声,随手把纸叠起来塞进口袋。
“谢谢你,目暮警官,”她很有礼貌地道谢,“但如果想让我回警视厅可以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所以年终奖是多少?干多久可以买房?有没有住房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