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车场。
黑色的雪佛兰内烟雾弥漫,明灭不定的火光味氤氲中时隐时现。
赤井秀一吐息,灰白的烟团在面前翻滚。
那个女人……
烟雾晕开周遭,模糊时间边界。
空旷的单人别墅里,银发女人嘴角噙着嘲弄,挑衅般将一口辛辣的烟雾吐在他脸上。
“废物大学生。”
她嗤笑着,“烟不会抽,饭难吃,打架也烂得要死。”
每当这时。
他都会就着她尚未吐尽的烟雾还以一个缠绵的吻。
白色的烟雾来不及散去,顺着两人纠缠的唇角泄出。
气息间,相拥的身体被点燃,年轻的男女顺理成章地滚到床上、地板或是其他什么地方。
将她的嬉笑尽数赌在喉咙里,徒留自己的喘息。
无他,只因她一句喜欢男人的喘息声。
是情侣吗?
不,不是。
他或许连她的床-伴都算不上。
说到底,他不过是那女人在酒吧随手捡走的一个穷学生。
如果硬要说的话,“看门狗”或许会更合适。
那是大学的最后一年。
他被家里断掉生活费,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找了个酒吧拉琴的活。
工资开得比别处高,扣除房租,一日三餐也算有了着落。
只是高薪背后,贴着附加条款—只要是员工都必须“接待”客人。
说白了,就是暗地里做皮-肉生意。
与他同期的男孩在选择接待客人后就辞了职。
再见到时,那人蜷在台下一个老男人的怀中,脸上覆着一层僵硬的假笑,像劣质的面具。
赤井秀一身材高大,坚毅帅气的脸更是拉常人一大截。
工作头一晚,就有男男女女对他递出橄榄枝。
在得知他急用钱,更是肆无忌惮地挤在后台,只为了在他上下台路过时能在他紧绷的肌肉上掐一把。
老板精得很,一眼相中这棵摇钱树,当即涨薪,只为了把他栓牢。
大学都还没毕业的赤井秀一哪玩得过那老狐狸?
轻易听信了对方工作难找、钱难挣,待着吧,你不点头没人强迫你去“接待”,每天一曲就行,学校的社会实践也可以给全优的说辞。
为FBI而练就的慑人气势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硬生生逼退那些从四面八方探出来的手。
没人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