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打开,墙壁上的导视牌清晰刻着“搜查一课”字样。
穿着黑色西装背着大包的男人从电梯里大步流星走出,沿着无人的走廊径直走向最深处。
在他走过的窗边,有人从办公室里探出头看了眼那人的背影,回身和同伴小声嘀咕,“松田警官果然一回警视厅就又到星野警视的办公室去了。”
另外的人仍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告,敲击键盘的手指却静止下来,“他每次不都这样吗,你是后进来警视厅的……唉,算了,说多心里难过,赶紧干活吧。”
松田阵平沿着走廊,直到走到尽头的黑暗。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会特意过来,即便连灯都不会打开。
就像是与警视厅格格不入的另一个世界。
他站在黑暗里,直到身上那股微弱的烟味被空气驱散。
一步之外的办公室门前。
上方标有“星野”的门牌已经被取下。
门边的绿植也有些泛黄发蔫。
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
开灯的瞬间,在光下飞舞的灰尘让他皱眉。
桌上的日历还停在三个月之前。
他和伊达班长为了抓捕爆炸犯前往鹿儿岛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这件办公室仅有的一把钥匙就在他手里,灰尘落成现在这样不怪清扫的阿姨。
这里早已经被人遗忘。
松田阵平将工具箱放在门边的地上,顺手将黑色的外套挂在门后的挂钩上,撸起袖子。
三两下将罩在沙发上的黑塑料袋掀开。
办公室很大,除了办公区,办公室还额外配置了小休息室和洗漱室。
是警视级别正常的配备标准。
房间空旷,东西很少,不到半小时就清理完毕。
期间,还有打扫的阿姨从门外路过,但都被松田阵平婉拒。
快要枯萎的绿植在浇过水后也开始重新舒展枝叶。
窗户大开。
夜里的风清冷纯净,吹走屋内所有灰尘。
疲惫从心头涌上来。
算上返程,松田阵平已经近四天未合过眼。
鹿儿岛的那几个炸弹犯的手段壁他想象中的要残忍。
他手臂上被炸出来的灼烧还在叫嚣着疼痛,即便已经处理过伤口,可许久未换绷带导致白衬衫上洇出了深色。
松田阵平倾倒在办公座椅上,熟悉的触感包裹全身。
因为咖啡因和烟草而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
他的目光落盖在桌面上的相框。
相框没被翻开,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清楚知道相框中的画面。
松田阵平淡粉色的唇线僵硬,他起身,将相框翻起。
银发女人强行揽住自己的脖子,两人靠得很近。
松田阵平僵硬的嘴角勾起,下一秒,心脏细密的疼痛顺着血液淌进四肢。
冰冷的白炽光把办公室照得惨白。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