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也以为我没答应,闻确攥着应忻的手指,所以我特别难受,我以为我放弃你了
实则不然?应忻好像并没有被这个恐怖的故事吓到,反而嬉皮笑脸地问他。
嗯!闻确重重地点点头,我记得,我同意了。
应忻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傻啊。
闻确舔了舔嘴唇,终于笑了出来,我不答应他不也是弄我了吗?我不想让他伤害你,我想看你考大学,想看你从河西那个小破房子里飞出去,就像现在这样。
应忻眼里又泛起泪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我的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这一劫就是我要遭的,闻确嘴角和眼角都是弯的,看上去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但这样做,至少我不会痛恨我自己,不会一想到曾经做过这样的选择,就后悔到不敢面对你。
应忻忽然站住脚,转身抱住闻确。
一个不加任何情。欲的、发自内心的,完全出于感谢的一个拥抱。
闻确也回抱住他,把脑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罕见地撒着娇说,抱抱。
那天月光很亮,亮得坦坦荡荡。
天刚暗时的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散,露出皎洁的月光,照在敞亮大地的一双人影上。
一如多年未解的谜题,被蒙蔽在伤病后的记忆,和压在心里的误解,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于是十三年的感情终于重见天光,彻底大白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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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一更(≧▽≦)
跟哥结婚去
进入五月,云禾市气温逐渐转暖,天气一天比一天好,各种各样的好消息也接踵而至。
市队选走了加强班的六个孩子,最小的和闻确进市队那年一样大。
应忻之前整天埋头苦写的论文,也终于迎来了完美收尾,投递到了期刊邮件,等待最终的答复。
一中计划建造一个新的分校,位置就选在闻确家所在的那片军分区,有传言说他们这几栋老居民楼拆迁后都能分到很可观的拆迁款。
虽然暴富预备役闻先生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全然没有对金钱的渴望,只是满目萧然地感慨道,小时候不想早起上学,许愿推开门就能进学校,没想到学校直接给我家推了盖教学楼。
但好消息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来。
甚至就连一个已经音讯全无很久的故人,都在消失了几个月后,在街上被他们奇迹般地偶遇了。
就像老天实在忍不住,想要把所有好消息都一股脑地倒出来。
那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工作日,应忻照常去接闻确下班,因为最近天气转暖,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沿着云禾最长的那条主干道,一路走回家。
因为那条路上有不少商铺,还有菜场,顺路添置点东西比较方便。
而那天就是在那个菜场门口,闻确眼尖,最先看见了叶焕。
倒不是他对叶焕有多熟悉,只是叶焕穿着他一贯喜欢的修身西装,脚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站在满地菜叶的菜场里,跟孔雀站鸡窝里了似的,想不看见都难。
叶焕。闻确路过他时,很清楚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于是闻确马上就收获了叶焕那像是活撞见鬼一样的表情,只见他的脸极速扭曲了一下,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手里的手机叮咣一声掉在地上,也没有立刻去捡。
闻确帮他把手机捡起来,然后转头问应忻,他咋了?
应忻偏过头,低低地笑起来,你听过巴甫洛夫的狗吗?
闻确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就是条件反射,狗一听到铃声就想吃饭,他是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找他没好事,拿我当瘟神呢。
闻确不知道应忻到底对叶焕做什么了,才把人吓成这样。
但是他大概能猜到应忻是怎么折磨叶焕的,之前就大有二话不说,半夜直接把人抬到诊室,让叶焕给他治病的前科,想到上次他自杀差点没命,估计又把人吓得不轻。
所以他决定代替应忻,给予叶焕一点友好的安慰。
闻确走到叶焕身边,叶焕警觉地退后了几步。
操,真拿我当瘟神啊?闻确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