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些为了讨好薛恒而巴结讨好她的官眷,她又烦又厌。面对曹通的宠妾,她是又哀又恨。
她忍不住想起林慧,想起与林慧同病相怜的自己。
她不知道姚敏儿是否知道发生在林慧身上的事,若她知道,会不会害怕,还敢不敢待在曹通身边。
“我没事,就是有点乏了。”云舒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到博古架前,取下一罐她亲手制作的茶叶,开始为薛恒烹茶。
备器、选水、煮水、投茶、冲泡,云舒轻车熟路地忙碌着,每一个步骤都格外认真,薛恒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双纤纤玉手,忍不住将其攥住,道:“别忙了。今天你累坏了,用过晚膳后早些休息吧。”
“我不累。”云舒乖顺地道,“不过是陪着官眷说会儿话而已。”
“你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一点我是明白的。”薛恒道,“我已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扰你清净,若还有不识趣的找过来,你就命下人把他们轰出去。”
“都轰出去吗?”云舒笑着问。
“是。”薛恒摸了摸她的脸,“除了曹通的小妾,你无需给任何人颜面。”
云舒笑容一僵。
“世子说的是那个姚敏儿?”
“不错。”
“为什么呢?”云舒问道,“难道知府的夫人,佥事的姐姐,不比那两淮总督的小妾更值得尊敬?”
薛恒一听便笑了,一边笑一边意味深长地看她。
云舒思忖片刻,明白了。
形势比人强,曹通位高权重,大权在握,他府上的人,即便只是一个小妾,也要比那些官属亲眷得势的多。
薛恒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对那姚敏儿另眼相待,莫非是想以姚敏儿为例告诉她,若有一日她成了他的小妾,也可与那姚敏儿一般志高意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呵,谁稀罕呢?狐假虎威罢了。
“曹总督位居高官,他府上的人,自然是得罪不起的。”少时,云舒顺着薛恒的话道,“世子放心,我会好好招待那位姚姑娘。”
“嗯。”薛恒扫她一眼,“其他的,你不要多想。”
云舒不明白薛恒口中的其他的指的是什么,只乖乖地点了点头,继续烹茶。
“世子,茶好了,这是我亲手炒制的茶叶,世子尝尝怎么样。”
薛恒微笑着接过,呷了一口,赞道:“茶香四溢,清醇柔和,甚好。”
云舒莞尔一笑。
薛恒放下茶盏,轻轻握住云舒的手,“一日未见,可想我。”
云舒目光闪了闪,低着头,倒在薛恒怀中,故作亲昵地说:“自然是想的。”
薛恒垂着眸子静静看她,待见云舒羞红了脸,猛地将她一把抱起,滚进了床榻。
约莫一个时辰后,床幔掀开,仅着一条月色稠裤的薛恒赤着脚走出来,提起小铜炉上的茶壶,倒了一盏热茶。
铺着金丝软席的床榻上,落满了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衣物,面上潮红未散的云舒奄奄一息地趴在枕头上,依旧在大口大口地喘息。
薛恒望着她,嗓音慵懒而喑哑地问:“累了?”
云舒咽了咽干哑的喉咙,嗔了薛恒一眼。
薛恒笑笑,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食髓知味后的满足,望着云舒的眼神写满浓情蜜意,“别装可怜,你刚刚咬我的时候,目光可是凶得很。”
云舒一点也不想回忆刚刚在床上发生的事,她挣扎着坐起来,随便抓起一件衣裳遮住春光,“世子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薛恒一勾唇,放下茶盏,走向云舒,长腿一撩上了床。
云舒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被薛恒用腿拦住,脚趾在云舒腰上轻轻一勾,“去哪?”
云舒的腰一下子就软了,靠在枕头上左右挣扎,“世子,别闹。”
薛恒偏不松开她,只盯着她的胸口看。
云舒又羞又恼,她腰上最是怕痒,又被薛恒的大手箍了许久,此刻如同断了一样。她发狠地握住薛恒的脚踝,怒道,“你松不松开!”
薛恒一边用脚趾抵着她的腰窝,一边盯着她笑,云舒简直要被他那狎昵纠缠的眼神逼疯了,正欲斥责,冷不防发现自己用来遮挡春光的东西正是薛恒的中衣,一时羞红了面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把薛恒的中衣丢开也不是,不丢开也不是,最后恼怒地瞪了薛恒一眼,自暴自弃地道:“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