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陈熹映止住了脚步,等着身后的楚凌过来。
“映姐儿,是我。”黑影动了,起身靠近陈熹映。
陈熹映一怔,这个人竟然是曲情。
“情姐儿,你怎么过来了。”陈熹映问道。
曲情抬手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声音有些沙哑和犹豫,“映姐儿,我……我能不能……”
曲情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静默之下唯有蛐蛐的叫声清脆入耳。
陈熹映等了半天没等到后半句话,有些着急,“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曲情为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感到羞赧,但咬咬牙她还是开了口,“能不能让我在你们家借宿一夜。”
“当然可以呀,别在外面说了,我们先进去吧。”陈熹映从怀里掏出了钥匙,将门锁打开,拉着曲情进了院子。
陈熹映带着曲情进了堂屋,家里穷的没有油灯和蜡烛,陈熹映让曲情稍等片刻,独身去柴房找了些柴火,准备弄个火把。
此时楚凌正好从外面进来,见状直接拉住陈熹映,“你刚在门口跟谁说话呢?人呢?”
“是情姐儿,她说要在咱们家借住一夜。”陈熹映回道。
楚凌皱眉,“她怎么了,好端端来咱们家住什么?”
陈熹映摇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呢,”她拍了拍楚凌的肩膀,“好了别管这些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凌还想再说,但又憋了回去,借住确实只是件小事,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好端端自己家不住,跑到别人家来。
陈熹映用燧石点燃了火把,开门进了屋子。
曲情端坐在木凳之上,眉眼低垂,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火光打在曲情的脸上,陈熹映猛然一惊,“天啊!情姐儿,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曲情满脸都是伤痕,除了块块青乌,右脸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五指印。
曲情轻轻勾了一下唇角,满眼苦涩,抬头看了一眼陈熹映又垂首,几度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显而易见,这是程大青打的。
陈熹映心中骇然,又怜惜曲情的遭遇,“该死的畜生!”
陈熹映伸手轻轻碰了碰曲情嘴角和脸颊的伤口,生怕弄疼了她。
她靠近曲情,伸手缓缓将曲情的头揽在怀里,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落下。“情姐儿,不然我们去告官吧。”
泪水划过曲情脸上的伤痕,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沾了一手湿润,“没用的,我早已打听过律法,我若是报官,我不但要坐牢不说,他也不会有太重的刑罚。”
陈熹映之前有听说过古代律法,经曲情提醒才想明白,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曲情苦笑,“若是只我一人,我告就告了,做牢我也认,但我婆母不能没人照顾,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陈熹映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对此竟无能为力。
她心中着急,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那他若是殴打我呢?我告他又如何?”
纵使是想办法让自己挨上一顿打,但只要能救曲情脱离苦海,那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