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收了声静静听着,有些讶异名门弟子幼时竟也很遭遇这等不测。
沈秋语气变得愤懑,右手握拳在桌上一砸,“若非我根骨上佳,掌门那老头绝不会出手相救!他带我入门,让我没日没夜修习,有一丝懈怠便刀剑相向,打得我怕了再不敢偷懒。可门派之中天才何其多?同门皆比我厉害,我修为愈发跟不上后,不仅掌门视我如粪土,同门亦百般捉弄嘲讽,无一人挺身而出。”
桌下的左手狠狠捏自己大腿,沈秋脸上现出纠结的痛苦之色。
有散修低声道:“齐云派上满山武痴,以强欺弱想来并非不是常事。”
沈秋默默无言,起身找了个空桌独酌。
一盏茶时间过去,新买的酒还余半壶时陈兄过来了,拍她肩膀安慰道:“世上多的是可怜人,天道不眷顾便只能自救,这也是我带大家互相认识的初衷。
“若齐云派不是你的家,你可以跟着我们加入另一个家。”陈兄扬起温柔的笑容。
沈秋疑惑,“另一个家?”
陈兄起身示意她跟上,“不错。只是这另一个家不是谁人都能进,需先证明自己是对家有用方可加入。”
他领着沈秋于就酒楼中穿梭,上到四层转了数个弯,在一间厢房前停下。
陈兄抬手敲门,沈秋广袖里的手微动,将莫缘那儿讨来的移形符藏到袖口夹层。
“进。”
厢房内是一中年男子,里侧墙壁上还有小门通向隔壁,隐有说话声从其中传出。
中年男子手持毛笔誊录书册,只在沈秋进门时瞄了一眼。
陈兄朝他拱手,站到书案旁躬身介绍沈秋,“这是齐云派弟子沈秋,说是想离山做散修。霍无言也曾提过她,与孟玄天颇不对付。”
中年男子仍旧没抬头,细细端详写好的书册,“你干得很好,方才那几个找得不错,领赏去吧。”
“诶!谢王叔!”陈兄匆匆进入小门。
待门关上,王叔扔掉毛笔,转身从后方的格子里掏出块石头丢给沈秋。
“半月之内,带来孟玄天门下二十三名弟子的头发,你便能进来。这是留影石,你每次动手都需记录下来。”
“现在,你可以先割自己的头发了。”
如此随便、如此轻易,聊十几天便把她带到这里,随意地给她派发任务。
沈秋知道,她始终在神秘组织的门外,通过这关才能进去。
可头发与追踪术息息相关,其复杂程度至今无人能解,轻易答应唯恐什么也没得到便把自己赔进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虽不在乎,但总归是女子,不喜于人前摆弄这些。”她悄悄握紧移形符。
王叔眯起双眼。
半晌他喉中滚出一声冷笑,拍开书案提步冲来,手指成爪抓向她脖颈,“有一个是一个!”
这人从刚开始就不信她!
随着王叔骤然发难,隔壁房间追出数人,持刀拿剑欲将她拿下。
沈秋踢开厢房大门退至走道,催动灵力就要燃烧符纸——
“沈秋!”
石破天惊的大喊在酒楼一层中央响起,沈秋闻声看去,莫缘、大师姐、十师兄等竟都在下面!
她与莫缘遥遥相望,从他眼里看到熊熊燃烧的怒火。
完了,他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