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空不出手只能忍着。
昏暗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拖着,入了夜的象盱镇总是很静,整条街上连商户都没有几家,只有寥寥几个身影行走着。
“好安静啊,怎么这么安静?”醉酒后林霁晓说话的欲望上涨,嘴里一直不满地咕哝着,“连个陪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沈一屿,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至少在这种时候你能陪我聊几句。”
“其实我有点好奇的,如果你能说话的话,声音是什么样的呢?”
“会是那种暖男的声线吗?还是高冷型的?”
“其实我觉得依你的长相应该是高冷型的,但是你整个人又是暖男的那种温柔的感觉。”
“好纠结啊,但是应该无论是哪种都很好听吧?”
……
林霁晓一个劲地说着,也不用对方做出什么回答。
其实她这样自言自语对沈一屿来说并没有什么负担。
但坏就坏在她并不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
而是对着沈一屿的耳朵。
就好像是为了让沈一屿知道自己是在对他说话。
但是林霁晓似乎忘记了一点,人的五感在缺失了某一感后,其他四感会变得尤其敏感。
特别是在耳朵这样的地方。
林霁晓的五感却被酒精麻痹,她听不见那逐渐加重的呼吸,看不见那红得几乎滴血的耳朵,也感受不到那因为充血而变得紧绷肌肉线条。
……沈一屿感觉他快死了。
终于捱到林霁晓家,他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林霁晓说了一路的话,可能是因为累了,快到小区门口时她才终于安静下来。
沈一屿是把她从自己的背上放到床上的,原本应是平躺的姿势,林霁晓却在着床的瞬间将自己蜷起,侧躺成一个小团。
身体在床和被子间撑开缝隙,这样的姿势盖被子最容易着凉,沈一屿耐着性子帮她把被子掖好,想要抽身离去。
他真的忍了挺久的。
可林霁晓又不安分地把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
大夏天的,谁会把被子裹得跟蚕蛹一样。
还不开空调?
林霁晓在沈一屿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捞住了他的手,嘴巴里黏黏糊糊地说了一句:“热。”
可沈一屿听不见,他的目光只在转回来的时候又暗了一度。
-
沈一屿家,卧室。
今天的洗澡水有些凉,可沈一屿不在乎,他没有那个耐心再等到水热。
他匆匆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站到花洒下方,任涌出的凉水将他浸透,冲刷走身上的热气,和一些不太好的脏东西。
沈一屿转身的瞬间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霁晓的唇,像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
他眼神里的光一寸一寸地变得炽热,终于在事情即将失控之际,他将那股火压了下来。
最终,他只是反握住了她手,在她手腕处留下了一个带着点儿温度,但随着明天太阳升起就会消散掉的,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