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钟缈告诉过他,找她就打服装厂的电话,直接拨了号。
钟缈这边正给安安讲故事呢,黎秋默就上门了。
张薇兰还以为是钟鸣回来了,开门见是个不认识的小年轻,看那一身穿着打扮可不一般,还留着个长头发,戴着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她一双眼睛毒辣,这小伙子比一般知识分子可松弛多了,这一身气质,少见啊。
“小伙子,找谁啊?”
“阿姨你好,我是钟缈的老师,听说她生病了,过来看看。”
黎秋默是画也画不下去,待在那身上像长虫子了似的,看书也看不进去,一听钟缈病了,就想着上门看看,就当出来活动活动。
“哎呦,老师啊,您快请进,来就来了,咋还带这些东西呢?”
张薇兰客气道,这小老师看起来不错啊。
“第一次上门,哪能空手来呢,再说了,钟缈可是咱学校的状元,重点培养对象啊。”
黎秋默早就培养出见啥人说啥话的本事,当着老人家,可不能把平日里的装B气质显露出来,该圆滑谦虚的时候也得低调些。
装可以,一定要跟李三山那种同行装,张嘴就是国外的某某哲学家,这才有B格。
跟学生们他最多偶尔放飞一下,吹个牛而已,当然,他有吹牛的资本。
进了屋,钟缈看他来了还有点诧异,打了招呼赶忙请这位师爷级的大人物上座。
“妈,这是叔叔还是阿姨?”安安从田字格小本本中抬头,好奇地打量着黎秋默,在他印象中,长头发的应该都是阿姨,可这位明显不是个女的,把孩子难住了。
钟缈哭笑不得,想了想安安该怎么叫黎秋默,解释道:“安安,这位是我的老师,你还是叫黎舅舅吧。”
“黎舅舅好。”
这一声舅舅可把黎秋默叫蒙了。
“你,你才多大,孩子,都这么大了?”黎秋默满眼的不可置信。
张薇兰把黎秋默带来的东西放好,她泡了茶,把零食点心拿过来,刚好听到黎秋默问这个。
“小黎老师,安安的身世特殊,是我大儿子的孩子,难为咱家缈缈了,嫁过来就当了妈。”
黎秋默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懂事的没有追问,“安安是吧,来,告诉舅舅,你大名叫啥?”
“裴明安。”
黎秋默跟安安玩了一会儿,安安不作不闹,懂事中又带着点天然的懵懂,他跟这孩子竟然还挺投缘的,特别稀罕。
张薇兰到时间就带着安安去隔壁睡午觉了,给师生俩留下交流的空间。
“你可真行,白捡个大儿子。”黎秋默有点羡慕了。
“你都三十好几了,喜欢就赶紧结婚,自己生一个。”
“你这话说的,跟我妈一样,要是有合适的不早就结了?谁都像你这么好运气,年纪轻轻就成了家,你婆婆对你不错啊。”
黎秋默也想成家啊,这不是碰不上么。
“那当然,我婆婆最好了。”
“你生病了咋不告诉我一声?”
“我开始也没想歇这么多天的,就没告诉你,可家里人让我多歇两天,我过两天就去。”
“行,下次想着告诉我一声,胡旭一看见我就问你咋没来,我也不知道啊。”
“嗯,你这是又闹心了?干不下去了?”
“可不,满脑子浆糊,过来看看你就当出来溜达了。”
脱离了创作的环境,黎秋默反而话多了起来,“你说说,你是怎么看我那幅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