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来越像说婚礼誓词了······鹿瑶摇摇头想要把奇怪的念头甩出去,但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动作显得很有歧义,她连忙赶在孟图皱眉质疑前使劲儿点头,“你很好,特别好。”
最后一个问题她选择忽略不答。永远站在一起这种话她没法保证,明年的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会在哪儿。
“所以你为什么要问这么隆重的问题?”她开始怀疑古埃及是不是真的没有用戒指做结婚信物的传统了。
孟图对此的反应很平淡,他举起刚被鹿瑶夸过的手看了看,淡淡解释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传说而已。”
“嗯?什么传说?”
“据说圣甲虫的金戒蕴含永恒生命的力量,如果将刻有圣甲虫的金戒送给他人,要么代表这个人愿意和对方一起分享永恒的生命。”他笑了下,“要么,代表她像期盼每日太阳升起一样期盼和对方的见面,你是哪一种?”
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解释了一通,鹿瑶听完只想问,“圣甲虫在哪里?”
孟图指着睡莲给她看。
“好,你的庆典没有礼物了。”她把孟图伸着的手推回去,将戒指收好,起身下床朝塔楼四层走去。
身后追上来的人声音中带着笑意,于塔顶处拉住她倔强的手腕,“是睡莲,我看错了。”
“晚了!”鹿瑶手腕抽不回来,索性放弃,“不管你说什么,戒指暂时不给你了。”
“王城没有送礼物还收回去的规矩。”
“你这会儿说起规矩了?这是我的规矩!”
“那什么时候能给我?”
她让老匠人打戒指的时候没想这么多,但孟图刚才的问题恰好提醒了她,具有特殊意义的礼物不能这么草率的送出去。
那不如就等到爱意如海潮泛起,他最后一个问题有答案的时候。
她恰好知道那一天在什么时候到来。
庆典前一晚,他们一起在观星塔楼的楼顶,从人来人往看到落日霞升,再到星辰遍空。
王城外的底比斯看起来少了肃穆的秩序感,多的是跃透仟年的生命力和繁华,这场人与巨河、沙漠,相处相抗争的庆典延续了七天。
有孟图参与的游行一切顺利,尼罗河终于恢复曾经奔涌泛滥的气势,将两岸的土地浸润了个遍,鹿瑶倚在塔楼边,虽然看不清河岸旁的人们如何虔诚的感谢神的恩赐,如何将手插进湿润的泥土后拔出,提前深吸丰饶的味道,但街道上人们的欢呼,彩带的飘落已足以说明泛滥带给所有人,发自心底的欢欣。
这几天孟图经常过来陪她,除了第一天游行,其余时间基本都和她在塔楼度过。白天鹿瑶写祈福文书,孟图搜罗了本故事集在一旁看,晚上她住三层,他睡塔顶。
平平淡淡,但饭来张口,没人打扰的日子也不错。她感慨着。以至于回到神庙后还时常怀念那段在闹市中与世隔绝的时光。
然而努比亚使者牵着骆驼和车队来访打破了王城内短暂的平静。
“大人您听说了吗?努比亚使者带了许多黄金和珍宝前来,据说还带来了他们最心爱的宝贝!”神庙祭司激动地说道,“不知道是什么,要是能亲眼看一看就好了。”
“是那只像宝石一样漂亮的鸟吗?”另一位祭司问道,“阿蒙啊,我真想不到,到底什么样的鸟才能比蓝宝石、青金石、绿松石加起来还要贵重!”
“这么漂亮?”鹿瑶也被勾起一点兴趣,可惜使者已经被迎进王宫了,她暂时进不去。
“那才算不上他们心爱的宝贝。”伊拉妮拿着盛水的陶罐走过,顺口搭了句话,“真正宝贵的是坐在车里的公主,公主可比那只鸟要漂亮多了。”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公主······”鹿瑶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
这种两国停火的暧昧时刻,努比亚带公主前来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对象是谁。
鹿瑶想想孟图那个样子,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她偶然间听霍普扎法说过,原来因提夫带兵南下的那次,军功根本不是尼弗尔立下的,他只是占了清扫两个诺姆地方势力的功劳而已,真正给努比亚人好好上了一课的人其实是孟图。
如果她是国王,就不会把公主嫁给带兵欺负过她的人,而是选择这个国家掌握最高话语权的人——因提夫。
唉,为此她又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