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在哪儿?即使想给外界递消息也总得有个方向和出口吧。
鹿瑶佯装思考的踱步,朝出口靠近。
“大人,如果您的脚步再朝前迈一步,外面的弓箭手会毫不犹豫的射箭刺穿您的胸口。”达库不怀好意的提醒道。
“想的真周到。”鹿瑶笑了笑,借着达库的火把光,她看向斐菈眨了眨眼。
“尼弗尔的提议我收到了,但这毕竟是件大事,我得考虑考虑。”她在距离出口三四步的地方停下,“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他面对面商量会比较好。”
达库不确定要不要回答她,尼弗尔殿下说过,这个女孩一肚子坏主意,必须时刻小心提防她。但她的问题又很有道理,他陷入了犹豫。
“怎么?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不能回答吗?你们还要对两个毫无威胁的女人提防到什么程度?”斐菈又开始咒骂,达库的注意力被短暂的吸引过去。
“明天。”最终他给出了个期限,“尼弗尔殿下明天就能到达底比斯,在这之前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说罢他便举起火把准备离开,鹿瑶目送他出去,头顶的石板彻底关上前,她询问,“食物不能留下的话,火把也不能吗?”
“不能。”石板重重阖上,锁链咣当重新缠绕回锁头。地宫又安静下来。
还有一天。
“斐菈,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相信鹿瑶会因为受到努特女神的召唤而消失,只有孟图不会。
他只有骄傲没有信仰,即使再被遣去阿拜多斯反省一百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此当谣言甚嚣尘上,渐渐将这宗案件上升为美谈时,也只有他仍然保持清醒,快马加鞭返回底比斯,调动所有力量将王城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没有,什么踪迹都没有,她真的像所有人说的凭空消失了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孟图首先怀疑的是北方人在蓄意报复。
鹿瑶的外貌太过惹眼,在阿拜多斯的那几天里,又时刻跟他同进同出,极有可能被心细的人给盯上了。
可是不对,出城的货车一律要经过严格盘查,而且鹿瑶在底比斯的知名度更高,守城的士兵没有不认识她的,如果有人想带走她,势必会被拦下。
她肯定还在城里。
什么地方可以藏人而不被发现?什么地方是侍卫没有搜查到的?
真的是北方人的蓄意报复?
能够在王城中将人神不知鬼不觉拐走,还能藏匿这么久不被人发现,放眼整个底比斯只有一个人有无聊的心思做这种事,恰好他还跟自己不对付。
“尼弗尔!”想通这一点的他咬牙仰天大喊一声,怒不可遏的抽起马鞭,沿着中央大街火一般疾驰而去。
街边的人们只看得到马蹄卷起的尘土里,马背上载着身披白甲的少年,由远及近,奔腾声好似要踏碎大地,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容,便被吹一脸灰,马上人身影渐远,更远处的王宫内钟鸣不断。
今晚好似有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