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需要他们三个同时在场说?为什么霍普扎法让她小心点?
鹿瑶上前向因提夫行礼时,唯一能想到的是尼弗尔被打的事,难道他真的好意思告状吗······
“努特神庙大祭司内芙露向陛下献上祝福,陛下安好。”她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低气压给她先入为主造成了错觉,良久,因提夫低沉着开口,“先起来,坐吧。”
她站起来,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和善,但又拿不准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房间左右都有空置的椅子,她毫不犹豫朝孟图那边走去。
“今天叫你们都来,是为了不被大臣们打扰,我们自己解决一些家族内部的事务。”因提夫沉道。
侍从们早就退了出去,大门紧紧闭着,鹿瑶忽然感到紧张,好像有什么不受控的事要发生了。
“尼弗尔。”因提夫背靠重椅,压在嘴唇上的胡子抖动。
听到因提夫喊自己的名字,尼弗尔赶忙起身行礼,“父王。”
“你跪下。”因提夫一声令下,尼弗尔当即跪在他面前。
这一切过于流畅,因此在场四人里对此感到惊讶的只有鹿瑶。尼弗尔像是早有准备,孟图心不在焉的摩挲把玩戒指。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鹿瑶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超小声向身边人打听消息。
“一两句说不清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孟图极自然的将身体歪向她在的这一侧,显得她刚才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傻。
行,他都这个态度了,那这场家庭会议对他俩来说八成不是坏事,她开始学着孟图放松身体准备看好戏。
他们俩底下的小动作被因提夫看的一清二楚,但他没有理会,手指扣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向尼弗尔问道。
“奥佩特节游行上,你斥责了跟在孟图手下的一位将军,还用军纪处罚他,却没有给出理由,也没有经过孟图同意,这是为什么。”
“父王,那位将军本来不在宫廷游行的队列名单里,他擅自参与游行破坏了秩序,我才不得不处罚他。”尼弗尔回答。
看似有理有据,但因提夫没有对他表示认同,反而转头看向孟图。
“孟图,你的意见呢?”
孟图起身道,“伊拉内维不该参与到宫廷游行的队伍中,但他仍有权参与游行庆典,王兄越过我处置我手下的人,同样违背秩序,也应受罚。”
“没错。”因提夫欣慰地点头,摆手让孟图坐下。
“我将为埃及征战的将军们分别交到你们两人手中,是为了让你们更熟悉埃及的士兵,将来能够独立作战,类似这种低级的复仇行为,不要再让我听到或看到。”
“对不起,父王······”尼弗尔脸色比刚才黑了许多,随后挺直腰板接受自己的处罚。
鹿瑶坐的端端正正听着,但是越听越疑惑。
因提夫要惩罚尼弗尔,需要过问孟图的意见?而且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将军惩罚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而且,鹿瑶还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低级的复仇行为。
这不对劲,是他一夜之间变开明了还是被夺舍了?
最关键在于,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她有任何关系吗?让她坐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尼弗尔的处罚是什么鹿瑶没顾上听,反正绝对不会比那个无辜的将军受的罚更重,他领了罚坐回去,背手把骨节捏的白岑岑,面上却是听之任之的顺从模样。
这样就结束了吗?因提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起来至少是告一段落了。
“内芙露。”他却忽然点她。
“陛下······”鹿瑶站起来不知所措地行礼。
“你应该称我为父王。”因提夫重重提醒道,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失礼了。
因提夫的态度坚决,现在跟他硬刚没有好处,于是鹿瑶暂时认命,憋出一句,“······父王。”
口头上的便宜随便占,只要没有真实损害到她的权益,能忍,都能忍,谁让她寄人屋檐下呢。
然而因提夫显然不止满足于口头纠正她。
他忽然爽快的笑起来,把刚才发生过的不愉快都泡在一遍,目光在她和孟图之间流连,“这件事解决了,那么另一件事也该展开聊聊了。”
“孟图,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你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