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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溪城。

叶秋云想表达什么呢，几次三番偷偷地来看她，却又要赶她走

“走吧。”

苏早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鼓足了勇气开口，“我不明白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去问问吧。”

八九点的溪城，街上行人寥寥，“思媛足浴”的霓虹招牌格外夺目。

姜威将车在街角的车位停稳，快步下车绕到副驾开门，担忧地望着苏早，“你确定一个人去？真不用我陪着？”

“不用了。”

苏早解开安全带，张开双臂任由姜威抱下车，淡淡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内心的翻涌，“我自己去吧，你在车里稍等我一下。”

知道姜威担心，苏早仰头挤出一个笑容，“我去问问这卡里多少钱，太少了就还给她！如果有很大一笔，我就留着！”

“早早。”

姜威俯身将苏早箍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声音闷闷的，“不要逞强，不开心咱们就回家。”

苏早小手攀上姜威的背，轻轻拍了拍，故作轻松地回道：“没事啦，不要这么夸张，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啊，我早都习惯了。”

姜威低低地嗯了声，在苏早的发顶落下一个深情的吻，随后松开手臂，“去吧，有事随时叫我，我在这等着。”

苏早深呼吸，转身。

紫色霓虹灯在玻璃门上晕开暧昧的光，叶秋云斜倚在沙发里，墨绿色丝绒旗袍勾勒出着玲珑身段，酒红色指甲夹着细烟，袅袅白雾中透着风情万种。

看见苏早的身影，叶秋云眯着双眼打量她，“来了？”

“嗯。”

苏早应了声，跟在叶秋云身后进门。

潮湿的风卷着廉价香水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早微微皱眉，簌簌抖动的睫毛敛去涌上心头的幼时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苏早失魂落魄地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

她本能地走向不远处站在车边的姜威，眼神空洞得像具空壳。

姜威快速冲上前，把人拥进怀里，“早早？”

“姜威。”

苏早喃喃开口，脑子是乱的，但是她知道姜威在担心她，柔声应道，“我没事，就是现在有点乱，等我理一理再跟你说，好吗？你别担心。”

姜威心疼地轻抚她苍白的面颊，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追问，“好，那我们回家。”

“嗯。”

返程的车厢里，空气仿佛结了冰。

苏早盯着车窗上晕染的霓虹光斑出神，这些支离破碎的光影，像极了刚才那场潦草的对话。

说是对话，倒不如说是叶秋云单方面的输出，连一句完整的交锋都没有。

除去几句生硬的寒暄、冗长的沉默，真正算得上交流的，不过寥寥几句：

“苏富民出车祸死了。后事他堂弟料理完了，赔偿金还完债剩了点。卡里是十万，给你的。”

“我不要。”

“要不要都是你的，这是遗产。”

“不要。”

“随便你。离开溪城，爱去哪去哪。”

“我不。”

“”

“”

苏早细细想了一遍，不禁有些懊恼。

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和叶秋云面对面坐下聊天，大脑一片空白，平时的冷静理智完全没有发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