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早攥着外套转身,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姜威站在原地,目光紧锁着苏早的背影。
直至她彻底消失在拐角处,姜威这才返回车上,打开储物格,取出里面的金条。
琢磨了好几天,他终于想好了表白时要送苏早什么礼物。
姜威将金条小心揣好,快步走进办公室,打印出画好的图纸,匆匆忙忙出门,去找提前约好的打金匠。
洗完澡,苏早窝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隐隐坠痛的小腹搅得她心神不宁,心里那架忽高忽低的天平,更让她心烦意乱。
左右互搏了许久,苏早咬牙,下定决心:
在跟姜威把话彻底说清楚之前,控制好两个人的关系。
苏早缓缓闭上眼,眼前浮现姜威失落又委屈的模样。
“你得要。”
心头泛起一阵酸涩,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整个夜晚,苏早的脑海中无数次地闪过不管了的念头,但又一次次地被自己的理智掐灭。
没办法不管。
火烧得多旺,伤痕就有多深。
如果冒险的代价是两个人不再有交集
苏早反覆思忖着,和姜威维持在目前的状态,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敢冒险了。
最终,胆怯战胜了冲动,漫长的静谧与无尽的不甘揉在一起,将苏早彻底吞噬。
她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的星空,思绪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苏早只觉头疼欲裂,昏沉感阵阵袭来,实在扛不住,在疲惫与纠结中,沉沉睡去。
清晨的微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天空阴阴的,闷得人喘不过气。
苏早被刺耳的闹铃拽出梦乡,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夜,四分五裂地痛。
她艰难地支着胳膊坐起身,小腹处又是一阵毫无征兆的绞痛。
不该熬夜的。
苏早懊悔地叹了口气,强忍着不适下床,迳直走向储物柜,在药箱里翻找止疼药。
取药的动作太急,铝箔包装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指,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
霎那间,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
苏早没管流血的手指,咬着牙从药板里挤出一颗止疼药,就着凉白开仰头咽了下去。
鲜血顺着止痛药的边缘砸落在地板上,苏早怔怔地盯着,一滴,又一滴。
许久,她妥协般深呼吸,抽出一张纸巾按住伤口,随后弯腰,擦干净地上的血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卫生间洗漱。
冰凉的清水扑洒在脸上,冲走了部分疲累,苏早调整心态,换好衣服出门。
路过茶室,她脚步微顿,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没忍住,推门进屋,给自己煮了一杯黑咖啡。
苏早拎着咖啡杯慢步下楼,目光不自觉地扫向院子里的停车位,空的。
她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空的好。
总比做了一堆吃的等着她要好。
她的嘴角扯起一抹牵强又酸涩的笑容,走到大黑身边揉了揉大黑的脑袋,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