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件事原本就不该开始被他怀疑,还是因为她难过生气离开生闷气不回来,从而让他担心到后悔种种?
梁泽谦正想开口,低头就见到被撕到两半的金像奖邀请函,不敢置信的望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沈南希抹住头发,除去上衣,说:“不去了。”
“不去?你不说去看明星吗?为什么不去?”
“我就是不想去了。”
梁泽谦弯腰捡起被撕成两截的邀请函,眉头皱得死实,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是气我才不去?”
沈南希继续脱完上身,低声说:“不是,我就觉得不想去了。”
她决定今天晚上好好跟他相处,不再说谎也不吵架,给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梁泽谦从她手里拿走浴巾,帮她认真的擦起来。
沈南希:“”
她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温柔起来,眼神是看出来担心,怎么之前追根到底的态度也没了?
男人是不是也害怕女人生气呢?
沈南希故意露出害怕的神情:“不好意思啊,地板上踩脏了,我一会儿把地拖一拖。”
房间三天阿姨就来打扫一次,她才不会拖呢。
梁泽谦的指尖隔着浴巾触到她冰凉的肩胛骨,见她右肩后侧有一道新鲜的擦伤,血迹被雨水晕开成淡粉色。
他呼吸一滞,声音都变了调:“你摔了?”
“等车时滑了一跤。”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在码头那边。”
“你去码头做什么?”
见他有些焦急的语气,沈南希轻声说:“唉,我同你撒谎,你又识破,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又不可以回娘家,唯有去码头,本来想搭船去南丫岛,又下雨停航。回家等了很久都没巴士过来,搭的士用好几个钟头才回来。”
梁泽谦看着她委屈的脸,似乎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真的离家出走。
沉默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又不会真的逼迫你,何必要跟我决裂的态势。”
沈南希看着他:“你不逼迫我吗?我看你很认真,步步紧逼,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我是没开玩笑,但是也没有强迫你。难道这些天我有做一点狠事?除了让你发誓。”他看着她轻轻的说,“你以前不好好读书,从小被你爸爸妈妈骗,最后只能骗着嫁给我,才好几个月又不想读书了。”
沈南希被他粗重的手劲揉的脑袋摇摇晃晃。
本来她就十分怀疑这几天闹这一出完全是饶有兴趣没有当真,现在什么意思?
突然又认定她是沈南希,实在不明白男人的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梁泽谦见她困惑的眼神,极为郑重认真的说道:“如果之前伤害到你,我同你道歉。现在你好好同我讲,就说一次,什么我都信。”
沈南希:“”
不是吧大佬,你是不是能听到我的心声啊?
她是决定明天早上要走的,现在上演一出深情款款的戏码,搞得她的心“砰砰砰”跳起来。
可能大话讲得多了,突然要认真表态,有店不习惯,沈南希有些结巴的说:“你你什么意思?要说什么?我当然你是媳妇,是你老婆,是沈南希。”
梁泽谦听到沈南希结结巴巴的回答,轻笑出声:“你这样说了,我就信。以后不再问这个问题。”
原本一时兴起,当时第一句开口询问时,她满脸惊恐和震惊,这样的表现太明显,可惜她觉得自己天衣无缝。
她扯谎的样子,语调总会一成不变,没有一点高低起伏,像是哄傻子。
相处时间不久,却可以在表情上轻易判断出来真实反映还是演戏。
不过这些很重要吗?
对于梁泽谦来说,都不重要。
难道会因为她是草木、妖兽、鬼魂变的人形,就弃之不顾,或者送到实验室吗?
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