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希总觉得自己从坐下到现在,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探究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看得心里毛毛的。
她故作轻松的说:“好啊,你想了解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可以哦。”
服务人员很快来上菜,他没有继续多问。
一如既往,沈南希一边吃一边点评菜的口味,他则默默听着、尝着。
不发表任何意见。
直到看见她把一块鹅肝酱吐司戳得稀烂,梁泽谦终于忍不住按住她的叉子:“再戳就成泥了。”
沈南希撇撇嘴:“这里怎么会有法国菜?”
“中国菜什么没有?鹅肝又不是稀奇的东西。”
“我今天胃口很小哦,可能大半得靠你解决。”
“没有胃口点那么多做什么?”
“点的时候胃口好,现在看见你就够啦,吃不下那么多了。”
梁泽谦依旧倚着椅背看她,勾了勾唇角:“那我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有胃口?”
沈南希托着下巴,故意拖长声调:“嗯我想想”
然后脚使劲踩一下他的皮屑,抬眼时脸上还挂着狡黠的笑。
梁泽谦任由她踢着,眼神如炬,始终不言。
沈南希“哼”了一声,说道:“没意思,你应该羞答答的才好玩。”
“我们都做夫妻这么久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沈南希心里美滋滋,嘴上说道:“你讲话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谁跟你‘做夫妻这么久’啊?满打满算都还没半年呢!”
梁泽谦忽然伸手覆上她作乱的脚背,隔着皮鞋轻轻摩挲她的脚踝。
沈南希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脚,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梁生,公共场合!”
“你踩我的时候倒知道是公共场合?”
沈南希的脚踝被他握在掌心,隔着丝袜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她慌乱地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快放开,waiter要过来了。”
梁泽谦非但没松手,反而拉的更紧。
沈南希不敢挣扎,怕动作太大反而更引人注目。
幸亏香江寸土寸金,那怕这样的餐厅桌子都不算宽,他手臂够长抓住能她的脚腕,不然姿势真不雅观。
“你!”她瞪圆了眼睛,像只炸毛的猫,“梁泽谦!”
他终于松开手,起身说了一句“失陪”。
大约去洗手了。
公共场合摸脚,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也有点羞耻。
他回来时沈南希低着头正喝参汤,忽然感觉有人倾身靠近,在她耳边低语问道:“现在有胃口了?”
沈南希本能地推开他,却被扣住手腕。
“梁泽谦!”她压低声音警告,眼睛却亮得惊人。
拜托,公共场合,不想做“那对该死的臭情侣”。
“有没有?”
“有!特别有!感觉能吃八碗饭。”
梁泽谦眼底的笑意更深,这才坐了回去。
沈南希:“唉,你就会欺负我,见了别人都一副高高在上,就爱作弄我,是不是在你面前我好脾气呢,‘好先生’的称号明明改为‘好女士’,挂着锦旗登报送给我。”
“嗯,只欺负你。”他坦然承认。
沈南希舀了一勺参汤,故意把瓷勺碰得叮当响:“梁生,你这样很破坏形象诶,小心明天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