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人就要掐起来,里头的人想出个折中的法子,“不能丢,只能杀,泄露出去一个字也得死。”
“行,除了这丫头都杀了。”
阿盈在马车上挣扎不停,动作间闹醒了不少人,瞅见她挨打后,没一个敢吭声,蜷缩着身体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这会听见要被杀掉,恐惧达到顶峰,呜呜地叫了起来。里头十来个小乞丐,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几时经历过这种威胁,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动静太大,难免惹是生非,车夫凶神恶煞地掀开车帘,将他们一个个抓起来丢下车。
这些小乞儿连滚带爬地蹭着地,瑟缩着挤在一起一点一点往后躲,趴在地上,拼命的朝着车夫磕头,“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里头的人迟迟不肯出来,车夫只好自己动手。分明也是他提出来的,却又不管不顾,在这充好人,车夫骂骂咧咧的,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先是将阿盈的头猛然拽起,“好好看着他们是怎么被我杀掉的,等会上路你要是再敢叫唤,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直到看见阿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才满意地将人松开,甩到一边。
他将剑拔了出来,每走近一步,地上那些孩童眼里的恐惧就更甚。
嘴被堵着,只能呜呜叫唤,如同濒死的小兽一般发出绝望的哀鸣。
阿盈忽地挣脱开手上的绳索,扑过去抱住车夫的腿,不许他再往前走,硬生生被拧断了手也没撒开。
扯落嘴里的破布条,阿盈一口咬在他腿上,连血带肉的撕下一块来。
“啊——你找死!”
车夫气急,一脚踹开阿盈,拎着剑过去就要先拿她开刀。
冷冽的刀锋寒光一闪,车夫睁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洞穿他胸口的剑,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谢澜十分干脆地把剑拔出,然后将人猛地往马车上一踹。
里头的人察觉不对劲,提剑飞出,朝着谢澜砍去。
有谢澜打头阵,厌殊毫无顾虑地上前查看阿盈的伤势,目光触及她被拧断的手还有脸上大大小小被打出来的淤青,气红了眼,抄起脚边掉落的剑就冲上前加入战局。
那人对上谢澜本就不占上风,几乎是被压着打,在被两人近乎玩弄一般割出数道口子,他掏出药粉朝着那些孩子掷去。
厌殊早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先一步斩断了他的整个小臂。
那人忽地笑了起来,总归难逃一死,倒也算是解脱。他用力咬碎嘴里藏着的东西,血立刻从他的嘴里不断溢出,最终整个人轰然倒地。
厌殊和谢澜都没有上前,这种毒药一旦咬碎,引发体内其他毒药相互作用,几乎必死无疑。
厌殊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血去救他,何况旁边还有个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谢澜。
自杀的人她见得不少,但面前这人的行为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澜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他不想让厌殊知晓太多,寻了借口支开她,“你去看看那些孩子,这里我来处理。”
人死了并不代表线索就断了,谢澜俯身查看地上的人,目光触及到地上那只残肢手中的粉末,顿了片刻。
厌殊并未吭声,依言过去解开了这些孩童身上的绳索,简单哄慰了一番。
阿盈凑到她身边,开口叫她:“阿厌姐姐。”
这两天属实是给她吓得不轻,这会见到熟悉的人,阿盈“哇”地就扑到厌殊怀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