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小厮误以为厌殊要对他家公子下毒手,急得额头上直冒汗,悔不当初。
刚把其他几个姗姗来迟的小厮骂出去,他这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公子要交代在这,他哪里还有命活。
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就要冲过去救他家公子,奈何腿一个劲地抖,半步也没迈出去。
短刀砸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面前的人歪着脑袋一动不动。
这么不经吓?
厌殊揭了桌上茶壶的盖,滚烫的热气着飘散出来,她转头看向小厮,“把那铜盆端来。”
小厮闻言,满脸诧异的看向厌殊,似是不知她要做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做对不起我家公子的事啊。”
太磨叽了,厌殊不耐烦地指了指那冒烟的茶壶,催促道:“不想让你家公子脱层皮就过来。”
“把他给我泼醒,我有事找他商量,不泼就先让你脱层皮。”
“啊?”
小厮像是被厌殊的话砸懵了一般,看着厌殊那张冷酷无情的脸不知作何反应,犹豫一番后端着盆上前。
“泼。”
小厮心一横,铜盆中的水悉数朝着朱晟泼去,十分利索地赶在自己公子睁眼前将铜盆扔了出去。
要是让他家公子瞧见了还得了。
厌殊瞥了一眼,并未说话。
朱晟吓得一哆嗦,张嘴就骂:“哪个王八犊子敢泼你小爷!”
待他擦净脸上的水,睁开眼瞧见厌殊,还未骂出口的话通通憋了回去,“你……你你你……”
不想宰耽误时间,厌殊打断他的结巴切入正题。
要想尽快找到阿盈的下落,还得靠容州城的这些官兵。
先不说她对容州并不熟悉,只凭她一人,也难在这偌大的容州城里找人。若是让他们混出城去,更是难上加难。
朱晟怎么着也是个太守之子,何况人命关天,他虽做事横行霸道,却也未曾害人性命,骨子里多少有些少年意气,当即就同意了,一马当先地冲出了门。
“他娘的,敢在小爷的地盘上绑人,还绑这么多,不想活了,我要是不把他们找出来活剐了,我就不姓朱!”
“姑娘放心,我一定把你阿妹给你找回来。”
顶着太守之子的身份,朱晟办事几乎没收到什么阻碍,不多时就查出了厌殊口中那波人的行径,昨夜就已买通城门口的守卫混出了城。
“还不快追,一群废物做什么吃的,连个城门都看不牢,还能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朱晟瞧不见厌殊的表情,只求这姑奶奶别拿他撒气。
“你这有马吗?”厌殊看向朱晟。
“有有有,”朱晟赶紧吩咐身边的小厮,“关敬,快去把我那匹马牵来。”
关敬很快就把马牵来了,厌殊看完转头又问:“还有吗?”
朱晟这马性格十分温驯,谁来了都能骑,但就是太过温驯了,压根跑不过那些个烈马。这还是他父亲特意寻来的,朱晟头几回骑马,一人一马险些闹翻天。他脾气爆马性子也烈,压根不服他,一脚给他蹬飞老远,再后来就换成了这匹。
“没了,姑娘你放心骑,这马性格好,不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