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丹青的眼眶更红了,她双手又被绪东阳抓着,想遮都遮不住。她眼睛雾蒙蒙地,恨得直咬牙,说:“我哭个屁!我要哭也是后悔房子卖你卖便宜了。一卖给你就涨价,换你你不哭?”
“谈!丹!青!”绪东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他被谈丹青气得胸口疼,肺叶灌不进一丝活气。
如果他有一天英年早逝,一定是被谈丹青给气死。
真是差这点钱吗?
她谈丹青是差这点钱就坐在人家家门口哭的人吗?
她就是……
就是……
“学,学弟?”
“阳哥?”
“绪东阳?”
“小谈?”
“丹青姐?”
“谈丹青?”
魏帆学长、王越桓、还有一众学长学姐,双双拎着购物袋,在他们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空气尴尬得好像有三个黑点飘了过去。
两人明显看起来都红着眼眶。
绪东阳紧紧攥着谈丹青的手腕,谈丹青则一脸羞愤欲绝。
这“执手相看泪眼”的场景,怎么看都像一场激烈争吵结束后的戏码。
“诶?丹……丹青姐?”王越桓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谈丹青。
狐疑又八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谈丹青立马背过身。
太社死了!
绪东阳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不着痕迹地将她挡在了身后,也挡掉了大部分探究好奇的目光。
他现在的状态,也不比谈丹青好到哪儿去。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先上去吧,门没锁。”
他看向王越桓,王越桓立刻心领神会地救场:“我知道门牌,都跟我走,快走啊,东西沉死了!”
大部队也如梦初醒,“走了走了,几楼啊。”
“三楼。”王越桓说。
他在楼梯口招呼着,忽地停了下来,回头扬声问:“对了,丹青姐,我们今天来绪东阳家吃火锅的,人多热闹,你要一起来么?”
“咳,我不用了……”谈丹青搜肠刮肚地找理由,声音干涩,“物业只让我的车进来二十分钟。”
她佯装无所谓地低头看时间,后知后觉地看见自己戴的表还是绪东阳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更甚,忙将双手反背在身后。
绪东阳刚才抓谈丹青手的时候就看到了。
他垂下手,指尖发抖。
“我跟物业打电话。”他掏出手机拨号。
“走吧走吧,刚好一起。”王越桓煽风点火。
“刚刚谁怪我菜买多了的?我就说不多吧!”绪东阳一位爽朗的学姐直接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挽住谈丹青的胳膊。
谈丹青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木头,想挣脱,却被学姐更紧地架住,半推半就地就被簇拥着往楼道里带。
*
踏入玄关的刹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