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哎,阳哥,你到底怎么了啊?”王越桓说:“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挺吓人的。”
他现在的样子的确很吓人。
他觉得自己可能心里有点毛病。
把谈丹青当成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以至于现在这个联系一断,他就跟废了似的。
“我没事。”绪东阳说:“你也不用担心我。”
“你这样,我怎么能不担心呢?”王越桓叹气道:“那你后面又怎么打算呢?不会要跟她复合吧?”
王越桓的这个问题,也把绪东阳问住了。
谈丹青和他分手后,他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戒断反应。
从不愿接受他们已经分手了的事实,到对谈丹青发酵出一股怒气,但到今天愠怒的部分已经剩下很少很少。
他知道谈丹青这么做,有她的难处。
网上那些污言秽语他都看到了。
世道对女人比对男人苛责。
如果今天是一个男生和年纪小许多的少女发生恋情,他能被冠上“艳福不浅”的美喻,会有无数男人将他奉为吾辈楷模,甚至认为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作恶多端勾引了老男人。
一个少年和年纪大他许多的熟女发生关系,他能被送上圣坛,无数男人艳羡他小小年纪就能享受到爱河,可以不负责任,可以吃软饭。
只有谈丹青不行。
她要背骂名,被戳脊梁骨。
她所面临的,是精神上的无底泥沼,和经济上的严峻债务。
所以她不想拖着他。
他理解。
都能理解。
可是他就是无法接受谈丹青这么做。
未来是很惨,是很难。
但怎么可以连和他一起尝试抵抗的意图都没有。
战争的号角还没吹响,谈丹青就已经鸣金收兵,这才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连一个让他证明忠心的机会都不给。
“我曾经读到过一个有趣的心理实验,”绪东阳说,“如果要过河,但只能带上三样东西,一袋米,一只猫和一本书,你会按照什么顺序放弃?”
“当然最先放弃书吧。”王越桓不假思索地说。
绪东阳说:“我觉得,我就是谈丹青的那本书。”
谈丹青在过河的时候,选了自己、亲情和事业。
唯独没有选他。
“我不知道。”绪东阳接着说。
“啊?不知道什么?”提问过了太久没答,王越桓都忘记自己刚刚问什么了。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记了起来,说:“哦,你是说,你也不知道要不要复合?”
绪东阳点了点头。
“好吧,”王越桓说:“通常说这种话的人,心理已经有答案了。”
“什么答案?”绪东阳问。
“就是想复合呗。”王越桓说:“因为如果不想,你就会直接回答不想了。”
*
八月,谈丹青的新品牌正式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