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我冷,就,就不要做,了啊!”谈丹青结结巴巴地说。
她察觉不到冷。宽厚的棉绒的被面盖下来,罩住她,仿佛在皮肤上爬了千万根丝绒。
“你今天来,我好高兴。”他抵着她额头,一遍又一遍诉着自己边台的喜悦。
“很高兴。”
“高兴到疯掉。”
“你呢?”
“你有这么高兴吗?高兴见到我?”
谈丹青神志不明,绪东阳那些话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梵语。
“高兴吗?”
她口齿不清地像录音机复读:“唔,高兴,高兴……”
“太好了。”
“真好……”
最后的时刻,魂魄会离开身体,变成一只幽魂。
他阴冷地幻想,要不把她的公司一把火烧掉吧,虽然知道对她有多重要;然后把谈小白给扔了,让他永远待在厦门别回来;再把她的那些亲朋好友全给赶走……关门、上锁,系手铐……然后她就彻底地成了他一个人的。
谈丹青视线跌宕起伏,有一个光点时而聚拢时而涣散。
她觉得今晚的绪东阳实在太疯了……
以前他也有点疯,但还在范围内疯。
但今天再让他这么疯下去,她可能真要没命了。
她昂起头,去碰绪东阳的耳朵,“绪东阳,你快一点,快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嗯,好,马上……”他嘴上答应,动作不停,糊了她一脸口水。
谈丹青朦胧中,凑近绪东阳的耳朵,“快一点嘛,绪东阳,哥哥……”
男人真的爱当“哥”。
多少岁都爱当。
“哥哥”这个词,简直是她的法宝。
绪东阳明显整个人僵了僵,脸上浮现出茫然。
含住的东西似是强弩之末。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执拗地问。
“再叫一遍……”
“你听见了啊。”
“再叫一遍。”
谈丹青笑,接着叫:“绪东阳哥哥,你,你快,快点好不好……真的要不行了……”
溺在她甜、带钩子的声音里。
他一下全冲了出来。
满满一袋。
两个人靠在一起,缓了好一会儿。
他刚刚弄了很久,谈丹青还心有余悸,有些紧张地问:“那个……没弄破吧……”
如果破了,可不好办。
“没。”绪东阳仔细检查,袋子是完整的。
他又检查谈丹青,有点肿,但也没她斥责的那么严重。
等终于闹够了,谈丹青手指已经完全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