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被掠夺走氧料,谈丹青脑中一阵阵地动山摇,身体也轻飘飘悬浮起来。她尝试着用鼻腔吸气,无力地推他。
缺氧的晕眩里,绪东阳终于往后退让了一条缝隙。他用手指去抚她的唇。
谈丹青那张动人漂亮的脸,被银白色的月色照着,仿佛是上了一层透明的釉。那张白皙的脸上,眼漆黑,唇却红得厉害,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瓣,带着欲念和引诱。嘴角有多余的透明唾液在往外溢,精致小巧的下颌变得湿漉漉的。
他去舔她嘴角的水。
但吻似乎已经不够了。
远远不够。
还是觉得渴。
胸口里巨大的空洞,必须要将她一整个全部塞进来才能填满。
这种念头简直疯得可怕,带着不健康的病态的占有欲。
她明明是一个独立的人。
有她的人格、权益。
怎能被他像野兽一样一口吞入腹中?
“外,外套,”谈丹青语不成调。
他脱了身上沾晚风的外衣,外衣掉在地上。他里面是干净的黑色短袖,露出健壮的手臂。他俯身又去抱她,鼻尖贴着她的脖颈,边吻边嗅,呼吸洒在她的脖颈、肩、然后是月匈口一片雪。
无意中扫过某处,谈丹青整个人顿时抖得厉害,发出一阵低低地小兽似的呜咽。这是生理上的本能反应,类似膝跳反应,伪装不了,同样也隐藏不了。
谈丹青很好强,爱面子,总不愿做觉得丢脸的事。于是就算是这种时候,她也要咬着嘴唇,将所有声音都吞回去,拿水盈盈地眼睛觑他。这是谈丹青不可能被看到的一面,仿佛脆弱的鸡蛋壳表面有了裂纹。
可他想听更多,听得更清晰。粗粝的指腹从唇珠摩挲到下唇,然后轻轻探进去,摸到贝齿后的软。于是声音全泄出来了,如玉珠在玉盘上滴溜溜滚,“啊,呀……”
他不懂章法,青涩笨拙,手和唇只会遵循身体的本能。去咬他最想吃的地方。
“唔……”谈丹青发出一声惊呼,仿佛被吓到似的紧紧抱住他的头,手指穿过了他的头发,点在他的头皮上。
“不行的,这里不行的……”她带了点哭腔,低头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这么咬,会弄破。”
朦胧的月色里,她脸颊是迷人的红晕,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聚拢不了焦点。
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耳膜嗡嗡响,犹如暴雨前的雷鸣。
他忽地从床上起身,提起掉地上的外套往身上套。
“嗯?”谈丹青朦朦胧胧地问他。
“我去趟超市。”他回答。
“啊?哦……”她眼睛明显在往下看,落在他裤腰上。但眼里没有嘲讽的味道,更多的其实是一点天真和好奇,“那个……这是正常现象。听说大部分男人,都会这样。你不用太难……”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绪东阳已经回过头,他单膝跪在床上,暴力地捏着她下巴吻她。齿咬得她唇肉都拉长了。
“买byt。”他说。
*
便利店玻璃门进入时叮当作响,发出一声热情的“欢迎光临。”
直到走进便利店里,绪东阳的大脑还是混乱的。
便利店灯很亮。
灯火通明的地方,往往人也会心向光明,很难生出杂念。
但谈丹青方才的模样,却好像已经烙在了他的视网膜里。
于是,无论他看什么,都会想到她。
冷藏柜玻璃上,排列整齐的饮料瓶,在他失焦的视线里,也氤氲成一盏盏朦胧摇曳的美人灯。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好笑了。
怎么就满脑子控制不住去想那档子事?
真是没开过荤的童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