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用的时候,也是真的很有用。
“姐,姐你去哪儿啊?绪东阳还没唱完呢!”谈小白歌见她要走,忙挽留。
“我,我有事。”谈丹青含含糊糊地说。
“啊?这么急吗……”
推开礼堂门,谈丹青快步往外走。
星河之下,她看到了很多年轻的学生在树下依依不舍地说着悄悄话,有的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地散步。他们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向往着未来。
“高考后就终于能放松啦!”
“只想快点考完!”
将晚会这个关键词从脑中剔除出去,谈丹青终于记起她的毕业典礼是什么样的。
她的毕业典礼是在嘈杂的批发市场度过。
坐一整晚大巴士去进货,和小商贩为了五毛钱讲得口吐白沫。
当时谈小白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她。
他真的太小了,冬天没有戴手套,那肉乎乎的小手一伸出来,就像一节红萝卜。
她因为弟弟的手掉眼泪,发誓一定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那时每天两眼一睁,想的是吃什么,喝什么,学费怎么交……
这么贫瘠的大脑,不可能盛开出纯粹的玫瑰。
所以,绪东阳喜欢她,某种程度上其实满足了她隐蔽的虚荣心。
她的高中暗无天日,而现在一个高中最闪闪发光的少年,这么真诚的喜欢着她。
如果十八岁的谈丹青知道,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可是,五年之后的爱,温暖不了五年之前的人。
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无措茫然,惶惶不安的少女。
但绪东阳还是一个青涩纯粹的少年。
所以,她注定回应不了绪东阳。
一路脚步飘忽,谈丹青走到了停车场,按解锁键提车。
车门开,指尖刚触到门把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重重按在车门上。“你跑什么?”
绪东阳应该是跑过来的,气息不稳,西装外套和领带也起了褶皱。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扑出的温热的呼吸带着青春特有的炽烈气息。
他目光灼灼的瞪着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做出更逾矩的举动。
“我有事。”
她再次要拉开车门,却再次被绪东阳抵了回去。
撑着车门的手,手背青筋爆起。
“你说了你今晚没事。”
“我现在又有了,不行吗?”谈丹青不耐烦地说。
“你听到我唱的歌了吗?”
谈丹青没说话。
“我是唱给你的。”绪东阳说。
谈丹青还是没说话。
手指紧攥着车钥匙的锯齿。
“我是唱给你听的。”他再次强调,试图说明什么。
谈丹青心乱如麻,她只想将这件事轻飘飘揭过。
“好哇,好哇!”她背过脸去,胡乱搪塞:“你故意唱这首歌骂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