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还给我。”
他充耳不闻。
右手精准按下触发她身体颤栗的按键,左手上抬到她无法够到的高度,灵活地滑动屏幕,此刻他的中文咬字标准到堪比播音生,声调却冰冷毫无起伏:
“Kyla,我在门外,你愿意重新开门再和我聊聊天么?”
“或者你觉得现在时间太晚的话,明天早上我请你吃早餐?
克莱恩的目光从手机屏幕转移到应开澜下意识咬紧的双唇,再上移到她逐渐变得混沌的眸光,那遍布着薄茧的中指像是拨开涟漪的鹅颈,令她化作一朵浓积云。
他的声音一同在暗处点滴化开:
“他还想和你说些什么,在关于我的话题上,你们聊得很投机么?”
“Kyla,那你不如直接和我聊。”
髂骨之间像是有新云蓬开化作冬雨,应开澜强撑着维持声调平稳:
“对啊,每一个能看透你无知且狡猾的人,我都觉得对方聪明过人,令我一见如故——但是和你聊我就没这个兴趣。看到你我的耳朵就会自动闭合,大脑就会发困。”
“既然你不愿意把手机还给我,那就帮我回消息啊,说我同意和他吃早餐,时间地点都由他决”
方才悬崖勒马的领地,此刻克莱恩的手指无一丝柔情地长驱直入。
一根不够,很快变成了两根。云层之中凝结核无处遁形,巧力覆上轻而易举将其捣毁,于是大雨密密仄仄落下。
久久等不她的回信,陈非傲似乎也有些着急,拨了一个语音电话过来。
手机依然在触碰不到的地方,应开澜觉得自己这几年练的跆拳道真是够花拳绣腿的,为什么身体被克莱恩单手就能彻底桎梏。
门铃也并未止息,微信默认的来电铃声孜孜不倦地响了一次又一次,化作了他手指变幻的节律。
“”
一片迷蒙之中应开澜隐约看到克莱恩摁下了接通键,很快陈非傲的声音传来,他似乎长松了一口气:
“Kyla,你终于接电话了”
和通话的发起人只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她必须使出全身的力气来确保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巨大的不安和恐慌令所有的肌肉都变得紧绷,以至于快速收紧。
克莱恩怎么可能毫无感知,他的气息就在耳畔,像是突发恶疾一般轻吟出声:
“StepsisterKindlyplease”
天啊让她去死好么就现在。
双腿即使站不稳也要狠狠给克莱恩来上一脚,顾不得他是否吃痛,应开澜惊恐地抬头望向手机屏幕,却看到麦克风出于关闭状态。
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屏幕微光下克莱恩面容冷峻,他单指重新打开麦克风,将收音口贴近唇际,语调无任何温度:
“Nobodyfugwantsyourshittybreakfast。”
「没人想吃你的早餐。(脏话拉满版)」
下一秒,他直接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至手边柜台,不给应开澜任何反应的时间,吻直接落下。
咬住她的唇瓣,撕扯和舔舐一同相生,疼痛和柔软揉为彼此相融的津液。
而后一路向下,令应开澜倒吸一口气,她尚未从方才的余怒中缓声:
“Claer,这一点都不有趣。”
“——我也并不是在和你做游戏。”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含糊不清,像是下雨天着急出去踩水坑的儿童。
Bounce、Bounce,舌头也一同在大雨里Bounce。
闭上眼睛全部接住吧,甘甜的大雨,清透的大雨,滚进脖颈,落入胸膛也没关系,吞不掉的就渗进皮肤,让它和血液融为一体。
“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我,我只是一个被你踢开的垃圾,没有权利干涉你的社交,甚至未来某天倘若他成为了你的男朋友,我也只能在千里迢迢之外发短信向你表示祝福。”
“Kyla,我是不是都没有资格被称为你的前任,我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男朋友的人,一个和你没什么共同话题的人。”
他原来没走一直待在房间里么,居然将她和陈非傲的对话聆听的一清二楚。
因为有了衬衫裙的束缚,所以他的脑袋与自己比以往时候都贴得更紧,发茬刺得小腹处处带电,她被迫以最快的速度彻底卸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