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皮带抽出来给我吧。”
老克莱恩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已经要上前:
“我直接打吧。”
“我打吧。”闻丽霖站起身:“我比较生气。”
“”
克莱恩没吭声,也没躲。
一下,两下,空气被划破的鸣声有着余音。
鞭鞭到肉,他的手臂迅速有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闻丽霖去教课都是骑的共享单车,在家还每天种花弄草,体力和耐力远超同龄老太,甩了十下皮带根本不觉得累: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狡猾的一个人了?用两个身份将一个女孩耍得团团转,玩弄她的感情,欺骗她的真心,自己一哆嗦爽完了管这叫做讨她欢心?我真应该替你爸妈现在就把你阉了。”
克莱恩从未想过对应开澜有任何的轻慢,但刻意隐瞒真相就是自己无可辩驳的罪行,他知道此刻自己挨得这顿打一点都不冤枉。
“我只是一直想等她不那么讨厌作为车手的Claer了再告诉她。”
“——但是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我
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的语气变得失落:
“我知道自己很可恶,就算今天没有问你们的意见,我也早就决定跟她道歉,和她说清楚真相的。”
在蒙特利尔那晚他希望自己对应开澜而言能成为像兰切斯特一样特殊的存在,但没过多久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私。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坦诚更重要。
闻丽霖冷笑一声:
“我呸,我看你现在满肚子的坏水,哪里有准备道歉的意思?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下辈子重新投胎了再告诉人家上辈子的事好不好?”
克莱恩说他已经决定好了:
“阿布扎比——这个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不管我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不管那时她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我一定会告诉她全部的真相。”
“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你还要选一个对自己完全有利的黄道吉日么?你很有自信在这段时间可以改变她对你看法?”闻丽霖深深叹了一口气:
“Theo,只有发自真心的忏悔和及时的道歉才是有意义的,时间流逝的同时错误也会像高利贷一样迅速膨胀,变得越来越难以偿还。”
“我知道,可我害怕她对我彻底失望转身离去时,我却不得不交出手机,立刻飞往下一个城市参加比赛。”
他希望自己至少能有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闻丽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继续逼他:
“可以,那就阿布扎比,我和你爷爷也会过去,亲自监督你的道歉。”
“Theo,这件事情听下来,我只觉得这个女孩赤忱坦荡,从不隐藏自己的真心,对她的工作认真负责,对比赛严肃敬重,她也有权利支持自己喜欢的车手——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喜欢你的。”
“我知道,车队总经理不喜欢我,兰切斯特和Leon的粉丝们也不喜欢我,还有很多人,他们觉得我配不上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我只是得到了一辆好车,但我根本不在意,我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令他们眼红的成绩。”
克莱恩的眼里带着迷茫和不安:
“可是我无法接受应开澜也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我总是情绪失控,好几次我越是想要好好表现,就越是容易把事情搞砸,在她面前我总是变得不像自己。”
“可怜的Theo,在汽车学院学习的这几年情商彻底停止了发育,根本不懂得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克莱恩终于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不出所料收获了妻子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重新闭上嘴。
闻丽霖道:
“你喜欢那个女孩吗?喜欢她的什么呢?是一见钟情?”
正如他的爷爷所说的那样,克莱恩简单的大脑无法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
他反复拷问自己,反复回忆回忆和她相处的一切,像是被忽然要求回答问题的差生,想到哪里说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