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和朋友同学在一起呢。
翟经理意味深长地笑:“他只带过你来俱乐部,他的朋友我只认识你。”
话音落,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听苏杳心说了物业的事,翟经理笑道:“哦,放心,祁弈这小子在哪都不会被欺负的,可能就是手机没电了。”
翟经理:“不过小苏同学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直接去他家找他,他一个人住,你去了也不会不方便。”
苏杳心听着,犹豫地嗯了声,说声谢谢挂了电话。
她盯着手机页面,街边的路灯亮起,周围都是放学回家和下班的路人,匆匆的身影染上暖馨的光。
他一个人住。
翟经理这句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所以他没和父母住一起?
苏杳心忽然想起下午的那一通电话,少年不舒服沙哑的声音。
没再犹豫,给物业回拨了电话。
……
房间窗帘拉了一半,一片昏暗。
祁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身体发沉地像往下坠,意识也陷入一片黑暗。
周围是一片漆黑,看不见人,但却能听见熟悉而温柔的声音,来自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小弈,你又调皮啦?瞧瞧你,踢个球衣服也能弄这么脏。”
“等你长大,爸爸带你一起去踢球赛。”
“祁先生,你儿子又考了班级第一。”
“是祁太太的功劳,当然,我们小弈很也棒。”
“这次小弈想要什么奖励呀……”
声音回荡在耳边,他拼命地寻找声音的方向,伸出手,却是一片空荡荡。
忽然间,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在脑袋里崩开。
砰!
滴—滴————
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他眼前晃过,耳边是冰冷机械宣告死亡的声音,还掺杂一些叹气的讲话声。
“唉,这孩子还这么小,以后怎么办啊。”
“我们照顾着点儿吧。”
“我们养?我们家还欠着债呢,拿什么再养一个孩子?”
“你别忘了,我弟弟有笔基金……”
刺眼的白光似乎将祁弈整个身体撕裂,随后又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
之前的声音,再度响起。
“基金要等祁弈十八岁才能取出来,这孩子长大万一是个白眼狼,咱们养他那不是拿不到一分钱了嘛!亏死了!”
“而且你不觉得这孩子是真的克人吗?才来咱家一个月,你在工地就受伤了,难怪他那些邻居都说他克父母,看来不是乱讲,我还听说……”
“唉,你说这些干什么。”
“反正这孩子不能再养了,除非把你弟弟家的房子卖了,给咱家抵债!”
虚空的声音忽然拉近,在祁弈面前响起。
“小弈,房子的事……”
祁弈动了动唇,发出的声音是小少年的隐忍稚嫩:“不能卖……”
画面忽然一转,他身处一条陌生城市的小巷,浑身是伤,身体冰冷仿若置身冰窟,手里紧紧抓着的手表被人抢走,那是父亲的遗物,如果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