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亦弛他们要出去是真的,但没有约女生。
如果林妹妹要去,他再临时扩大一下聚会的范围。
她肯定不会像拒绝梁思致一样拒绝他吧。
毕竟他是不一样的。
林凡斐说:“我不去。”
比给梁思致的回答精简多了。
连个解释都没有。
陈昭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林凡斐路过了他。
林妹妹,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要回家学习。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allworkandnoplay,makeJackadullboy。
只会读书不玩耍,聪明孩子也变傻。这可是来自年级第一的建议。
林凡斐觉得陈昭迟是乱发脾气故意戏弄她。
他分明就是听见了她跟梁思致的对话,所以才阴阳怪气地问她出不出去玩。
幼稚。
如果他是真的邀请她呢?心底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这样问。
那也不去,林凡斐想。
假期这么宝贵,她当然一分钟也不能放弃。
而且这一周多林守业和何方宜不在,她像是短暂地成为了家里那栋房子的主人,不用观察气氛,不用维持和平,独处的每一分钟都散发着自在的气息。
她原以为这样无人打扰的时光可以延续到五一假期之后,没想到这一天晚上放学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了东西堆得满满当当的客厅。
婴儿衣服、奶粉、营养品……应该都是林守业跟何方宜的亲友同事送的,房子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味道。
听见她进门,有人大呼小叫地过来:“谁回来了?”
是个不认识的五十岁阿姨。
应该是何方宜请回来的月嫂。
月嫂盯着林凡斐,困惑地道:“你是?”
林凡斐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谁。
她是无足轻重的女儿,没有必要向外人介绍的家庭成员,何方宜口中的拖油瓶,林守业上一次失败婚姻遗留下来的产物,想逃走的不自由身。
林守业听见响动,从里屋走了出来,略微局促地道:“这是我女儿,之前没跟你说。”
“哦,这是大姑娘,刚生的是二胎,小姑娘。”月嫂自作聪明地道。
林守业像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林凡斐已经先开了口:“不是。”
月嫂愣了愣,林守业被拆了台,只得告诉她:“是我跟前妻的女儿。”
“没给妈妈带啊?”月嫂口没遮拦地道。
林守业一扫林凡斐,林凡斐压抑住烦心,装出一副平淡的表情,仿佛刚才她那句“不是”只是无心之举,随口一说。
一种报复的快感浮现在她胸口,像一簇野火悄然升腾。
林守业却只字未提前妻那段过往,只挑不伤自己面子的说:“她妈妈不要她。”
林凡斐像被当胸浇下一盆冷水。
果然林守业跟她是亲父女,最清楚对方软肋,较起劲儿来刀刀到肉,字字见血。
关于妈妈为什么没有带她一起走,她从小到大猜测过千万次,也许是出于无奈,也许是林守业不同意,也许有别的苦衷,但她觉得必定不是林守业说的这一种,不是妈妈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