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经常在这监考,已经对所有在这里考试的人都面熟。
“我这学期才转学过来。”林凡斐说。
监考老师点了点头,让她在这里等一下,之后进去拿了探测仪,认真地给她扫了两遍,然后跟另外一个监考老师说了几句话,把她的座位号从最后一排撕下来,贴在了第一排的空位上。
林凡斐坐下的时候,对方说:“一会儿考试的时候可能比较吵,你尽量克服一下。”
“好,谢谢老师。”林凡斐说。
或许她表现得太过云淡风轻,监考老师多看了她两眼。
开考前整个教室就像李心译说的充斥着聊天的声音,甚至打开考铃后都没有安静下来,林凡斐的确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还好第一科考语文,做题时间充裕,足够让她适应。
讲台上监考老师的视线时不时就会集中在她身上,大概是因为她是考场里唯一需要监考的人。
林凡斐无所谓这些,只管认真地答题,促使自己进入状态。
她提前了二十分钟写完作文,重新检查前面的基础题时,她听到监考老师在她后面几排的地方跟卫齐聊天:“你怎么还把手机带进来了?”
“您没拿那个铲子扫我呗。”卫齐说。
老师点了点他的屏幕:“你就这么明目张胆打游戏?哪怕搜点儿题看看呢。”
卫齐特别真诚地说:“做人要实在,我不作弊,没意思。”
周围的人都笑了,还有人举手问老师能不能提前交卷,想去食堂吃饭。
老师说行,于是整个教室呼啦啦全走空了。
林凡斐也检查完了,刚要从座位上站起来,监考老师就说:“同学,你不能交。”
“为什么?”林凡斐问。
老师说:“你不是这儿的常驻嘉宾,没有这项特权。”
停了下,她又解释道:“在这儿坐到点儿吧,其他考场都不让提前交卷,怕串通作弊。”
于是林凡斐坐在空荡荡的考场里,又把卷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
想到件事,她举手问道:“老师,明天考英语的时候我能到讲台上考吗?”
看样子那些人放听力的时候也会说话,讲台在教室的喇叭底下,好歹能听清楚一些。
下面的同学肯定会盯着她看,但是没办法。
监考老师倒没为难她:“成,到时候你上来吧。”
在考场待完一天,除她之外的三十九个人都认识她了,林凡斐离场的时候,甚至听见后面有两个男生在议论她:“坐第一排那个女生怎么回事儿,卷子写得满满的,不会是学霸吧?”
另一个人说:“学霸还能沦落到咱们这考场。”
“也是,可能都是编的,哎,人在咱前头呢。”
那人说着赶上了她,想跟她开玩笑:“同学,你那卷子能编多少分啊?”
刚考完的是物理,林凡斐转过脸,轻描淡写道:“说不定是满分呢。”
男生看到她正脸,忽然噤住声,在原地发了两秒的愣。
之后他才讪讪地说:“……这么六。”
“嗯,我是赌王来着。”林凡斐说。
她转回头,拿出耳机插上了,因此也没听见那个男生踌躇着问了声“赌王你哪个班的”。
卫齐也在她旁边,听见以后笑岔了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把这一段绘声绘色地给陈昭迟他们讲了一遍:“我发现林姐真挺记仇的啊,别人说她都得顶回去。”
张亦弛表示赞同:“从她拿球扔迟狗我就发现了。”
然后他转头对陈昭迟意味深长地道:“你以后这日子不好过。”
但陈昭迟的关注点跟他们完全不同:“所以那个男的想认识她?”
卫齐还真没想过这茬:“……可能吧,不过林姐也没听着他说什么。”
“居心不良。”陈昭迟点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