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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好抬头看他那侧，和盛淮生对着视线。

距离太远，她听不到魏芳在电话那端说了什么，但能感觉到盛淮生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

良久，盛淮生嗤笑一声，依旧看着她，回答对面的魏芳：“她同意了？”

“所以周日我们四个一起吃饭？”

“现在除了我，其他人都同意了是吧。”

“您撮合得好啊，还吃什么饭，我们四个去领完结婚证，再回家见您不好吗？”

盛淮生一句接一句，每一句都比上一句更加阴阳怪气。

棠梨受不了他这样说话，怕这样怼来怼去更引起魏芳的疑心。

她起身，几步走到厨房，站在盛淮生面前，在他又一次准备开口说话时，吓得心神一颤，抬手拉住他的衣服，企图制止他。

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盛淮生握住，男人看着她，笑得更加凉，唇角提起，眼神却分明没有笑意。

盛淮生：“棠梨也很愿意？那我不去岂不是不给大家面子。”

他说这话时眼神径直，凝望着她。

棠梨被看得头皮发麻，她没听到魏芳在电话里说的前几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她很愿意了。

通话还在继续，盛淮生的心情明显不好，她有点害怕，试图往后抽手，但很显然，盛淮生没有任何松手，放过她的打算。

片刻后，电话终于挂断，盛淮生一手握着她，一手把刚用过的手机扔在身后的台面。

“砰”一下，声音不大，却极其骇人，棠梨被这声音吓得肩膀耸了一下。

盛淮生侧身看着台面上的白色煮锅，煮锅的锅盖半开，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是刚盛淮生放进锅里的半成品，现在还没有炖好。

他其实不擅长做这些，但自从棠梨来，不是从外面叫餐，就是他进厨房。

虽然他做得也不怎么样，但他从来没让棠梨进过这种地方。

棠梨多看了那个锅一眼，听到盛淮生说。

“棠梨，还很讨厌我吗？”

棠梨神没收回来，只是目光转过来，仰头看到他的侧脸，嗓音虚哑：“什么？”

她目光纯净，至少，丝毫没有因为这场四人饭局有任何的不适和厌恶感。

他气得一笑：“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我妈安排这种相亲局你也答应得这么快？？”他看过来，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不是”棠梨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什么？”盛淮生往前逼近，“你没答应是吗？”

他眼神很沉，灼灼，凝着她，仿佛要把她烫出一个洞：“我哪里做的不行，你说。”

“不是不喜欢我哥吗，”他像是控制不住情绪，没有以往的懒散样子，声调隐隐约约提高一些，又阴又冷，“那和他相亲干什么，还叫上我和顾婷去，怎么，我和她在一起了你是

不是还要拍手叫好，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棠梨？”

棠梨害怕得往后退，被盛淮生扣着肩膀抓回去。

“说话，”他稍有不耐，“答应我妈的时候不是很会说话。”

“我没有，”盛淮生把她弄痛了，她拧着眉，徒劳争辩。

“什么没有，你就只会说没有吗，”盛淮生把她逮进怀里，“解释得太苍白了，宝贝。”

他语音变化，回归之前那种强势感，有种压抑又逼人回答的感觉。

棠梨猛得抬头：“魏阿姨说我家的事都拜托她帮忙，我不去以后就不帮我们了，我有什么办法啊！”

她猛烈喘气，脸上表情非常艰难：“我什么都没有，家里公司对我非常重要，我不能因为你和你妈妈撕破脸你懂不懂！”

棠梨：“我不能因为你那样做！”

她的语调一样提高，几句话掉落在空荡荡的客厅，有恍惚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