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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秒，她就看到顾晨出现在门口，她的眼前，正对面。

走廊上，周围来来往往挺多人，他比所有人都高。

他一只手里拿着沓警局用的资料，另一只手的电话还搭在耳边，尚未挂断。

随后，他的视线缓缓从手中的资料上转移，落在了周粥的脸上。

看着依旧平静，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就跟这几天差不多。

周粥也不知道用不用道声谢，毕竟又帮她善后了。

可没等她开口，顾晨的视线又再次移动，看到她头发后隐约透出的血迹。

电话那头，有人正在尽职地询问他，“……好的顾总，请问您想怎么追究呢？如果按照一般民事纠纷处理的话，流程走得比较快，而且社会影响比较小，您觉得呢？……顾总？”

周粥听到不到电话里的声音，就看到他的手探到她的额头旁，拨开头发，周粥别开脑袋，他的食指指腹沾到了血。

是刚刚被黑粉用手机砸的。

周粥躲了，但当时发生的太快，没完全躲开，擦破了点皮，不怎么严重，她一直放着没管。

江助理在这时表情愣了一下。

转过头，看了看赵可心。

赵可心此刻的表情不太好形容。

随后，顾晨也没说什么，往屋里角落蹲着的黑粉方向冷淡地扫一眼。

“我觉得，不怎么样。”他回复电话里面。

第38章

天娱这边狮子大开口，黑粉有麻烦了。

等事情真的彻底处理完成，周粥见到黑粉被警察带到另外的房间。

黑粉不知是听说了什么，露出惊恐表情，去的路上一直跟警察解释。

“我真的就往她身上倒水了，别的什么都没做，不可能吧，警察同志，你可以调监控，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行人离开警察局外，天已彻底黑透。

顾晨和江助理一辆车，周粥和赵可心一辆车，好巧不巧，两辆车并排停在一起。

警察局的停车位置有些蹩脚，江助理得等赵可心把车开走，他才能顺利离开。

周粥有些尴尬，就这么跟顾晨站在旁边，她习惯拨头发，一拨，又划开额头上的伤口，没叫疼，就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眉毛。

她感受到有一道视线在盯着她。

也可能只是错觉。

赵可心可没有这种错觉，他是真的被很多人盯着！

所有人都在等他倒车，各种视线如芒在背，比十年前考驾照都吓人，现在是三个教练盯着自己。

终于在一番艰难操作后，赵可心成功把车倒了出来。

露出一脸“我终于成功了”的表情，冲着周粥笑了笑。

周粥也笑了下，抬脚正要上车，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后悔了么。”

非常没来由的一问，连主语都没带，但周粥知道是在问她。

江助理认为，老板是在问周粥后没后悔同意免费拥抱，才导致这么多复杂的后续。

周粥回过头，看向顾晨。

她却觉得，顾晨问的并非此事。

路灯在他们三米外的位置，光线昏暗，看不清表情，短暂对视后，周粥回复他说，“现在为止，我没感觉后悔。”

她没用幼稚赌气的语气，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诚恳。

然而越诚恳，就越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