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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讨论细节时。

周粥不经意间从办公室门外扫见一道身影。

是顾晨。

对了，他的办公室也在这个楼层。

他还像往常一样单手提着笔记本电脑。

就那么巧，他经过她门口的时候，手里手机响了，他接电话，让她有时间可以审视他。

头发变短了些，很立正，应该是新剪完。

颓废和板正，两个截然相反的词，在他身上融合的很完美。

她又想起他在签字离婚时最后撂下的那句狠话。

什么该珍惜，什么叫悔恨。

这人真挺绝的，别人离婚都是好聚好散，他偏偏到最后还得膈应她一下。

但这就是周粥最开始认识的顾晨，如果除去很爱她这层滤镜，这人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教会恶徒，非常要命。

那通电话很简短，很快就呈现要接完的趋势。

赵可心忽然在那时叫了周粥一声。

“周粥啊，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声音不算非常大，但站在门口的人一定可以听到。

周粥的心跳几乎在瞬间冲到嗓子眼。

手上的笔攥紧。

但她没有收回视线，仍直白地盯着门口位置。

赵可心很快发现，给自己嘴巴贴上封条。

而周粥眼见着，顾晨就连余光都没有往他们这屋扫一下，手机滑进口袋，人提步离开。

哦！

这就是他口中的永远的亲人！

任何人都比不过的那种亲人！

周粥在他身影彻底消失后的第三秒，神情恢复如常，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紧接着，董咪咪的身影紧随其后，也出现在刚刚的位置。

“顾晨哥是去办公室了吧？”她边走，边问身边的人，“你看看我的妆花没花。”

周粥开始签第二个名字。

董咪咪往顾晨的办公室去了，她将会成功在里面与顾晨碰面。

十分钟过去。

当她开始签第三个名字的时候，董咪咪从反方向再次经过她的门口，这次是要往外走，正戴着耳机跟人通话，心情特别烦躁，好像是被谁很不合时宜的打搅到。

“二哥真是的，多等一会儿都不行吗？我才刚跟他说上几句话！”

周粥收回视线，把心完全收回到工作上。

楼下，董咪咪一上车，就把自己的包丢到后排，瞪向她二哥，“干嘛突然来接我啊，弄得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跟大哥能不能别天天看着我，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好不好！”

董明见略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提醒她把安全带系好，自己打方向盘转弯，“等二哥真找到喜欢的事，你别又说二哥不在乎你了。”

董咪咪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下，“绝对不会好吗，我现在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我纯洁的爱情上，你跟大哥天天别来烦我才好呢。”

董明见又心烦又心寒，没回答小妹的话，喊出车里的语音助手，播放他的歌单。

全都是英文歌。

他一直把董咪咪送回那栋传说中的小别墅。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儿，莫名的，就跟着小妹一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