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能干的同时又特别低调,哪怕是阿耶的那些亲眷对阿娘也不是很了解,也就她婆婆对阿娘稍微熟悉一点。
安国公也是,除了在做正经事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显露在人前,总是叫人下意识忘了他还在圣都。
她心里微微有些难过。
所以不是阿娘教了安国公,而是在阿娘离开后,虞栋把自己活成了她阿娘的样子。
她很难想象阿娘和虞栋当初感情如何。
阿娘和阿耶的感情也很深,若非如此,阿娘也不会在阿耶离世后那么快跟着阿耶去了。
越回忆阿娘和阿耶过去的深情,她就愈发觉得安国公惹人怜惜,不由得想对他好一些、
就像对她阿耶一样,认个义父也无不可。
这样好歹阿娘是阿耶的,安国公还能得到半个女儿。
“郡主!郡主!大事不好了!”陈尽然惊惶失措地从外院冲进了正院,打断了赵瑞灵的思绪。
一向沉默寡言的陈尽然,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慎重和惊慌。
赵瑞灵被吓了一跳,赶忙问:“怎么了?”
陈尽然跪地,“回郡主的话,太子今日陪皇后娘娘去皇家寺庙上香,在庙里的后山遇到了狼群,太子受惊晕厥。”
赵瑞灵猛地站起身,心揪成了一团。
旁人不知,她可清楚地记得安国公跟她说过的话。
他要帮渭王继位,还说过要给她狼部曲,这件事不会是安国公做的吧?
好家伙,她这位未来义父,根本不需要她的可怜,这是个狠人中的狠人啊!
但陈尽然接着又道:“安国公负责护卫皇后和太子,因为熟知狼性,杀了狼王,被狼群报复,重伤……重伤下半身,为狼爪毁容。”
赵瑞灵有些喘不过气来,立刻就想往外冲,狼群这么狠,定不是安国公安排的,她得去看看他。
“郡主!”赵安素第一次露出了在西南受训时的冷漠,拦在赵瑞灵面前。
“您不能去。”
赵瑞灵皱眉:“你闪开!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安国公送我的,他重伤在身,我理应过去探望。”
就算再旁人眼中,安国公瞧不上她,她尽一尽礼节上的关怀,总是可以的吧?
赵安素冷静道:“太子昏厥,宫中一定不会太平,圣都很快就会戒严。”
“此事还未有定论,如果安国公还醒着,一定会阻止您去探望。”
“您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静候外头的消息,安国公已经伤了,您不该浪费机会。”
阿桥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安素:“机会?你是要娘子拿安国公的伤做文章?”
无论如何,安国公都是护着娘子的。
虽然但是,可娘子都说了,安国公私下里站在她这边,她们怎么能如此冷血?
赵瑞灵眼眶泛红,却如赵安素所言,冷静下来。
她用通红的眸子定定看着赵安素。
“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
赵安素跪地:“奴不知,但奴所认识的那位,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即便伤了,毁容,只要活着,对他而言没有影响。”
毕竟安南侯是个孤家寡人,从未考虑过娶妻。
他容貌有损,无法谋朝篡位,于皇家而言,更值得信任。
赵瑞灵闭了闭眼,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努力压下对安国公的担忧,又看陈尽然。
“宫里有消息吗?”
“回郡主,太子刚被送回宫中,暂时还没消息。”陈尽然脸色微微发白,却也在赵安素的提醒下,迅速冷静下来。
“如果圣人安好……属下以为宫中不会有大动静,若圣人病倒,圣都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