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灵简直要气笑了,这醇国公府后宅确实没有其他女人需要她操心,可就穆大郎一个孩子,竟然让她体会到了后宅争宠的激烈。
如此三日下来,赵瑞灵就不耐烦了,直接将穆嘉誉扔给穆长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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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你给他找点事儿干,要么你跟他过去吧,别来烦我!”
她每天起来后能清醒着的时候就那么点,还得趁着穆长舟在圣都的时候,赶紧先把醇国公府给理顺。
忙得她连出去逛街的机会都没有,这爷俩还总给她找事儿,实在是气人。
穆长舟默默把穆嘉誉提走,只字不提,一开始要让大郎知道什么叫后娘的是他娘子,不耐烦的还是他娘子。
这大概才是最真实的后娘吧。
他已经跟赵瑞灵商议过,这回回西北,他大概率会跟西戎要打场大的,实在顾不上穆嘉誉,所以会把孩子留在府里。
所以这孩子往后是要跟着赵瑞灵生活的。
穆长舟也想在走之前教教他穆家的规矩,省得到时候娘子气哭了,他远在西北鞭长莫及。
穆长舟看了眼时辰,算着也差不多了,小练半个时辰也该准备用午膳了,他直接把于旻也提走了。
“走,跟嫂夫一起去见见你大外甥,往后嫂夫不在圣都,穆氏就靠你们两个撑着门户了。”
被跟着小鸡子一样提走的于旻:“……”他撑门户?
他还没有阿嫂高啊啊啊!
赵瑞灵听着穆长舟按那日送于旻时的戏言称呼自己,被逗笑了。
角落里伺候的阿桥这才站出来,调侃:“娘子还是对国公好一些吧,国公的自称要是传出去,往后人家还不嘲笑这穆氏要变成赵氏了,满圣都也找不出这样的郎君来呢。”
“他就是脸皮厚罢了!”赵瑞灵轻哼哼了几声。
阿桥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凑近了小声提醒。
“郎君对娘子的看重不只是府里的人知道,满圣都怕是都知道了,可您总是对郎君甩脸子,只怕郎君误会您心里没有他。”
“郎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去西北,到时候你们分隔两地,时间久了,这情分可就淡了,谁知道西北还有没有等着钻空子的小女娘呢。”
赵瑞灵愣了下,面上的笑意落了下来,沉默了。
她知道穆长舟对她好,她也很
感动,可她实在是不敢对这人交心。
一则是他坑了她太多回了,她要是这么轻易捧着一颗心给他,被他拿捏得死死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真心。
她都不用想,今儿个她要是跟穆长舟温柔说一句情话,过不了夜他就能把她坑死在幔帐里!
二则……她还有些放不下阿兄,或者说不敢放下阿兄。
其实她和于泓之间,要说夫妻情深其实也不算,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那种互相扶持的情分是谁都比不得的。
她若是就这么放下了阿兄,心里装进去另外一个男人,怎么对得起阿兄为了给她一个更安稳的将来,拼命读书把命都读没了呢。
即便再没良心,赵瑞灵也清楚没有于家,自己活不到这么大。
“好了,去准备午膳吧,准备些阿旻喜欢吃的菜,大郎喜欢的菜也备上,别厚此薄彼。”赵瑞灵拍拍脸颊,没回答阿桥的话,只如此吩咐。
阿桥叹了口气,她大概也知道娘子为什么迟疑,实在不好再劝。
可乔媪说得对,如今娘子和郎君休戚与共,将来储位之争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可圣人却不像是个长寿的呢。
娘子毕竟是谢氏女之后,危机还远远没过去。
娘子手里的筹码越多,就越安全,而醇国公的感情,就是这场大戏最举足轻重的一环,她只盼着娘子能早些想开。
但宫里没给赵瑞灵慢慢想开的时间。
于旻被送回国子监的第二日,宫里就来醇国公府送了圣旨。
钦天监算出,二月十三大吉,宜远行。
圣人下旨令醇国公十三日一大早出发去西北,坐镇狼覃军,对抗越来越张狂的西戎人。
听清楚旨意后,赵瑞灵下意识看向穆长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