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娘子在鹿鸣苑被醇国公气哭,涕泪……带着满嘴的血一起往下流,差点变成鹿鸣苑的鬼故事后,娘子就听不得人在她面前提跟醇国公有关系的任何事了。
醇国公在那种情况下,还格外淡定地拦着娘子,想要说什么话,直到娘子拔了簪子,醇国公才遗憾罢休。
哦,娘子的簪子不是冲着那位国公的,是冲着自己。
醇国公立刻就后退几步,拧着眉安排甄顺送她们回了府,阿桥想起来心下还有些微妙。
虽然但是……她总觉得醇国公对她们娘子有些不一样。
可现在说这些全白搭,阿桥心下只有无奈和不解。
这回醇国公又救了娘子一回,不但在人前帮着娘子立威,暗地里也为娘子摆脱了恶心的人,甚至还不动声色将对方打断了腿,保证一个月下不来床的那种……无论怎么说,她们都该感激醇国公才是。
偏偏醇国公不走寻常路,硬是能让好事儿变成一件恨人的事儿……他为什么
长了嘴呢?
于旻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捂住了嘴,他是被阿嫂的武婢送回府里来的。
但阿桥捂嘴已经捂晚了,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往后谁也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那个混账!”她咬牙切齿想着骂人的话。
“就他这种脑子有疾,愚蠢自大,又爱把自己当鬼使的混蛋,往后圣都城里有我没他,有他……也没他!”
“啊这……”阿桥有些尴尬地迟疑了,小小声提醒,“娘子,过几日的宫宴乃是太后的寿宴,到时候醇……咳咳,那人肯定会去。”
赵瑞灵猛地爬起来,盯着乱糟糟的长发瞪她。
“当自己瞎不会吗?”
“闭紧了嘴巴不会吗?”
“我控制不了他的嘴,还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腿吗?”
阿桥和于旻:“……”哦,是这么个有我没他法儿。
两人心里的担忧瞬间少了很多,很好,娘子阿嫂还是那个娘子阿嫂,只要她能说服自己,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问题啊!
两人又开始习惯性地一个摸毛,一个拍马屁夸阿嫂聪慧。
乔媪和王媪都没靠近,只在门口安静看着这三人闹腾。
眼看着自家娘子不知不觉就抬起了愈发圆润的下巴,脸上也见了笑,两人都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
虽娘子不如过去的娘子才貌双绝,却莫名叫人心里发软,只想把什么好东西都捧到她跟前来。
东西要给最好的,夫君自然也要挑最好的。
两人安排了武婢在门外把守,站在廊庑下压低了声儿说话。
王媪:“英国公府送过来的东西要跟娘子说吗?”
乔媪面色淡定:“不必,这本就是该咱们娘子的,不值当的一提,宫里赏赐的那些也不必开箱。”
王媪略有些诧异:“你是说……咱们在英国公府待不久?太后要给娘子安排亲事了吗?”
“未必,总之咱们娘子不乐意的,也走不到娘子面前来。”乔媪心里闪过醇国公那张脸,却并没有多说。
她只道:“你且尽快将灵安院内的人过一遍,确认没问题的列个单子给我就是了。”
王媪心里也有了盘算,论起来,醇国公府确实是一门好亲事,起码不必跟在英国公府一样,每天面对那么多人的打探,束手束脚的。
但出乎王媪意料的是,赵瑞灵进宫参加宫宴后,所谓的亲事是一点儿也没见影儿,人却再也不必回英国公府。
第32章第32章这狗东西要娶她???……
夏末的天儿,即便是多雨的时候,也总带着股子憋闷的暑气,叫人心烦。
京郊启夏门外,临近曲水池边上的避暑庄子里,淅沥沥的雨砸落在窗畔,溅起星星点点的土腥气,透过半开的花窗送入内室,让赵瑞灵本就不算好看的面上更添愁色。
这回却是连阿桥都不敢再上前插科打诨了。
虽然太后的寿宴已过去了大半个月,可头一回进宫的阿桥,至今还有些为那不见血的刀光剑影心悸。
赵瑞灵痴痴看着窗外连下了半日的雨,也回忆起参加宫宴那日。
实话说,虽然刚入圣都的时候,太后立马召见了她,但赵瑞灵对这位只见过一次的尊贵姨母并未生出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