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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33页)

赵上钧站在那里,身形高硕如山岳,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光影交界,一半明、一半暗,他面容清绝,宛如仙人,而眼眸幽深冷煞,又似修罗,他的嘴角轻轻地勾了一下,那仿佛是个微笑的模样,声音依旧那么温柔:“无妨,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

他抬起手,做了个姿势。

寒光掠起,“刷”的一声,马上的骑兵提起长戟,而那群劲装汉子迅速变幻阵列,步伐声沉沉,顷刻间前后密封,一丝缝隙也无,长刀指向前。

何县令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情形,看来今夜在场的人,一个活口也难留住,他心胆俱裂,却无半点悔意,握紧了手里的刀,扑过去,护在了傅棠梨的前面,众衙役紧跟其后。

赵上钧的眼眸更暗,沉沉地吐出一个字:“去!”

杀气卷起,金刃之光迸发。

就在这关口,却听傅棠梨又是一声断喝:“且慢!”

赵上钧抬手,又吐出一个字:“止!”

金戈之气凝在半空。

傅棠梨推开何县令,从他背后缓缓走出两步。

赵上钧的脸色变了。

她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像流水一般垂在肩头,漆黑而柔软,衬得她的面容宛如白雪,她把发间的金簪拔了下来,用锐利的末端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就那样,沉静地看着赵上钧。

众人屏住呼吸,皆不敢言语,四周一片安静,春天的夜晚,空气是潮湿的,火把燃烧时,发出一点“噼啪”的声响,显得额外刺耳。

赵上钧沉默良久,方才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在叹息:“如果,我说‘不’呢?”

傅棠梨没有作声,她的手动了一下,簪子刺入喉咙一分,血线沿着她光洁的肌肤流下,在锁骨处凝结成一滴,殷红夺目,而她

的表情平淡,不见一点波澜。

赵上钧的手掩在袖中,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咔嗒作响,但他牢牢地站在原处,脚步没有挪动分毫,只是喃喃地、近乎低语,念了一声她的名字:“梨花……”

太过细微,或许她并未听见,只是保持着固执的沉默。

他缓缓地阖上眼睛,又睁开,他的眼眸深邃,如同夜色下的瀚海,海面平静,而在底下翻滚着暴虐而危险的暗流,足以致命。

“果然。”他很轻地笑了一下,语气和缓而平静,“你又要弃我于不顾吗?一次又一次,总是这样。”

傅棠梨听不懂他的话,也并不打算回应他的话,这个男人欺骗了她,这一点,足以抹杀其他一切缘由,她与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簪子,一股酸涩的气息从胸口涌上来,在喉咙处卡住了,那种疼痛的感觉更加鲜明,针刺破了、刀子扎下去,苦楚难忍。这个夜晚太冷了,寒气从肌肤透入骨髓,把整个人都冻结住,但她一动不动,挺直了腰,高高地抬起下颌,倔强地僵持着。

隔着夜色,互相望着对方,彼此的神色都是模糊的。

赵上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

属下的士兵无声地退去,如同月落后的退潮,不到片刻,退了个干干净净,连云娘也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赵上钧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何县令本来试图阻止,但淮王的目光转了过来,不过瞥了一眼而已,那种压迫而肃杀的气息让何县令毛骨悚然,他终究无法承受,颤抖着,默默地避让到一边。

赵上钧走到傅棠梨的面前,她还是没有动弹。

他把她的手按了下来,取走了那支簪子,又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小心地替她把脖子上的血迹拭擦干净,再用帕子把那处伤口包扎起来,细心地打了个结。

傅棠梨低着头,咬着嘴唇,自始自终一声不吭。

最后的时候,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轻轻地、温存地、像是哄她一样,他好像还叹了一口气,带了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而后,转身离去,再无一丝迟疑。

她还是低着头,半晌,一滴泪落在手背上。

幸而夜太黑,无人得以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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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开春,洛州刺史王永敬报境内有流民与匪徒勾结,骚扰各州县,声势渐大,颇不安宁,奏请朝廷允其调集兵马辎重,以作未雨绸缪之计。

元延帝命人传淮王与之商。然,屡传不至。

二月间,春汛之期未至,各地州府尚无防备,怀州丹水突然半夜堤坝崩塌,百姓猝不及防,于睡梦间被洪水泥沙所裹挟,至天明,无数村镇化为水泽,两岸哀鸿遍野。怀州刺史使人十万火急报长安,使者在殿上诉说百姓惨状,声泪俱下,闻者莫不心酸。

而这边怀州尚未落定,一日内,齐州又奏报,境内清河决堤,情形亦然。

元延帝为之惊怒,急召大臣,询众意。

前,因郑州及咸阳水患,户部尚书张则与工部尚书林商屡屡针锋相对,未几,张则因过被元延帝所斥,贬出京城。有此前车之鉴,此次大臣们很有默契地保持一致,对决堤的缘由绝口不提,只赶着户部速速拨款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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