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坐在副驾驶座的程颜都吓了一跳,她看到后视镜里的程朔气急败坏地往路边的垃圾桶踢了一脚,完全没有了刚才得意张扬的模样。
程颜一头雾水,惊讶地望向温岁昶。
“你在做什么?”
温岁昶神色未变,左手握着方向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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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
“程朔还没上车!”
“所以呢?”温岁昶下颌线绷紧,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是他的司机,我没有耐心等不守时的人。”
“他只是迟到了两分钟。”
“两分钟,不是迟到吗?”车厢内的空气骤然凝结,温岁昶侧过头看她,眼神锐利,“他手上的扭伤是假的,你看不出来吗?”
程颜一时哑声,片刻后,才开口:“但他是我的家人。”
“他不是你的家人。”温岁昶一字一顿地对她说,语气里压抑着不满。
程颜立刻反驳:“至少在这里,他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唯一”,温岁昶忽然低笑出声,反复品味着这两个字。
昨天,她才坚定地对他说,她有多喜欢餐厅里的那个人。
而现在,她又说,程朔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果然在她的价值排序里,他没有任何的位置,他永远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程颜,你确实很单纯,你难道看不出来程朔对你有所企图吗?”
“什么企图?”程颜茫然地看着他。
温岁昶哑声,烦躁地扯松了领带。
即便情绪濒临失控,但他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比如告诉她,程朔对他的心思。
他倒要看看程朔还能忍多久。
他演的独角戏什么时候会散场。
窗外的风景在快速掠过,车厢内的空气变得闷窒,程颜思忖过后开口:“我决定,等这次旅行结束就和家里人说我们离婚的事。”
前方是十字路口,空旷的马路,温岁昶猛地踩下刹车,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她。
一向懦弱胆小的人,为了所谓的真爱,竟然有勇气和家里人抗争了。
“我知道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可能我的生活会因此而变得一团乱,可能我会被指责、被规劝,可能我会变得一无所有,但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了,我不想让他受委屈,也不想做那些违心的事。”
“违心的事,”温岁昶嘴角扬起冷冽的笑意,“是指和我在一起吗?”
程颜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触碰你的时候,你会感到恶心吗?”
程颜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