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那几日,他一直在等她什么时候回老宅,他发誓这一次他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但是,她再也没有回家。
他就这么等了一日又一日,那口气就这么憋在心里一日又一日。
“她没有什么异常?”谢敬泽追问。
程朔眉峰挑高:“什么意思?”
“她有没有和你说过离婚的原因,或者提过类似——”
程朔猛地僵在原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看向谢敬泽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哪一句?”
谢敬泽有点懵。
“她、她离婚了?”
周遭的空气变得闷窒,谢敬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她和岁昶春节前就协议离婚了。”
……
今天北城降了温,程颜走出大厦时冷得打了个寒颤,立刻裹紧了身上的风衣。
这会已经快晚上九点,发在群里的稿件隔了半个小时终于得到了回复。
副主编回了个OK的手势。
稿子过了。
看来这个周末不用加班了。
程颜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篇家居消费的采访稿确实棘手,从提纲到正文,修改了不下十遍,现在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手指上的伤口还没好,绑着绷带,她招手在路边打了辆绿皮出租车,回去的路上,她习惯性地点开朋友圈看了一眼——
前同事今天去跑了半马,21公里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
大学舍友璀璀还在读研,今天刚提交了论文初稿;
温初俞在英国留学,她们的乐队今天在酒吧里演出;
……
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忙。曰铬毒鉀
程颜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快到家的时候,她点开了温岁昶的朋友圈。
明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发,但她还是盯着这个页面看了很久。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项免疫测试,测试她什么时候可以彻底对这个人无动于衷。
一年,两年,还是五年?
没关系,反正她会给自己足够多的时间。
她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她已经不会常常想起他了。
手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沾水,她在路边的店打包了食物回家。
只是刚坐下,还没吃两口,门铃就响了。
铃声很急促,一下接着一下,像是完全不给人喘息的空间。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还有谁会找她?
程颜不由警惕了起来,踮起脚往猫眼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