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商轻手,握住了花瓶颈口。
“凌公子,究竟是不是,你上前来仔细瞧瞧,不就知晓了?”
“好啊,别急啊美人儿,”凌永安搓着手上前,边走边解去了自己外袍,色眯眯的眼神从戚白商的脸上往下落,“公子我这就来好好地疼你——”
“啪。”
左手猛地一巴掌,将猝不及防的凌永安扇得一懵。
他踉跄了下,不可置信地扬起脸:“你你你敢扇老子?!”
戚白商耳尖微动。
屋外,湖上栈道多了凌乱踏上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
……来了。
戚白商轻狭起杏眸,扇完人的左手朝凌永安勾了勾。
他脸上的怒火一滞,又屈从色欲消解几分,觍着脸重新凑上来:“原来只是情趣啊,那美人儿你不早说,我也好……”
未能说完。
“砰!!”
戚白商右手拎起落下的花瓶,在他脑门上开了花。
碎片飞溅。
其中一片划过戚白商颈侧,剌下一道血痕。
“嗷——!!”
凌永安应声倒地,狼狈痛呼。
戚白商冷垂着眼尾,未看一眼,她松了花瓶长颈,扯起上襦,从肩侧向下狠狠一拽。
呲啦。
衣衫撕裂,露出一角雪白的肩。
就在此刻。
关上的房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宋氏身旁的那个管事嬷嬷大呼小叫地跑进来:“大姑娘,您在不在——”
望清了外屋一站一瘫的两人,刚要往里冲的嬷嬷兀地僵住。
她身后,宴席上的不少人跟着停在屋里屋外。
一瞬死寂。
地上瘫坐的凌永安竟未昏过去。
血顺着他额头淌下来
春鈤
,他抹了一把,跟着吓得凌永安鬼哭狼嚎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戚白商眼圈一红,捂住裸白的肩前裂开的上襦,仓皇退后,缩在角落:“是他……是凌永安将我骗到此处,欲行不轨!”
门外哗然。
凌永安哀嚎不已:“你这个毒妇!你休得胡言——哎呦疼死我了,快叫人、叫人啊!我要死了!!”
管家嬷嬷反应过来,眼神阴冷地瞪住戚白商,语气却故作惶恐:“白商姑娘,您在说什么啊?不是您说身子不适,定要私离宴席?我是一回头发现您不见了,这才急急忙忙地央了人来找,您怎么还攀咬起凌公子了?”
“嬷嬷,分明是你帮他骗我来此地,竟、竟反咬一口……”
戚白商眼圈红透,泪珠剔透滚落,在灯火下盈盈如坠:“你说呀,凌永安给了你多少钱财,叫你如此坑害我?”
“我——”
嬷嬷尚未辩解出口,屋外议论声忽地一寂。
戚白商心跳漏了一下,泪眼朦胧地不安抬眸。
“……侯爷!”